翌日天还未亮,徐海便与岛津义弘整队好了七千人马分成三路从高地下浩浩荡荡的向着臼杵城进发了。岛津老四家久则一边看押着臼杵鉴速一边带领剩余兵丁埋伏在山道两侧。
三路人马刚抵达护城河岸,城墙上便射来如雨般的箭矢。
徐海向着义弘一摆手。义弘便摔麾下两路开始纷纷散开浮水向对岸游去。徐海自己则带着第三路人马继续保持着队形沿河岸向西门袭取而去。
直到中门和东南门处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后,他这才下令渡河攻城。虽打定了心思要佯装落败,但前戏还要做足,不然怎能让敌人上当。
徐海身先士卒冲在前方。他挥舞动伏虎剑不断拨落射下的箭羽,身后紧跟着百名手举着牛皮大盾的士兵,再后则是十几架云梯。其余兵士都四散躲在皮盾和云梯之后。
在徐海的带领下,云梯很快靠在了城墙上,无数士兵就从皮盾后闪出,毫不迟疑的蹬梯而上。然而从城上射下的箭雨此刻更是密集,中箭的士兵不断从半空中坠身落下。
徐海对着那些盾兵口中打了个呼哨,然后向身后城上一指。那百名持盾士兵就将皮盾死死插入城下的泥土中,手中也换上了长弓硬弩,开始放箭压制西城墙段上的守军。云梯处的压力骤然减轻不少。
借着敌人防御的片刻削弱,徐海也攀梯而上。但他刚登上一级木梁,就听头顶哗啦一声,一桶热油倾泻下来。幸亏他轻功在身,不及热油落下,便已跃出一丈开外。可那些蹬城一半的普通武士只能横遭噩运,嗷嗷嚎叫着滚下云梯,有的人甚至被热油烹得皮开肉绽。
十几通热油泼完,守敌再无油可用。徐海再一招手,士兵们又是蜂拥而上,向城头杀去。守敌竟又向下抛出落石,徐海身前数名士兵都被砸的脑浆迸裂,又是一批热滚下了云梯。
徐海的身子在云梯上侧避数次才算勉强翻上城头。一站上城墙,他便挥舞起伏虎宝剑开始大开杀戒,眨眼功夫便已将七八名守军撂倒。
正当搏杀的兴起之时,一名全身乌黑盔甲,车轴般的武士持一柄大斧朝自己劈了过来。那柄大斧锃光发亮,斧头犹如马头一般大小,看样子足得有百八十斤的分量。
徐海自持臂力不弱且更有无极内劲相助,也不惧这柄极沉重的大斧,双手持剑相迎。
当一声巨响,两剑兵器便撞在一起。那柄大斧在强大撞击下被重新弹起,带着那黑甲车轴武士连退数步。徐海自己也是向后急退一步,虎口被震的又麻又痒,胸口也是一阵气涌。
好强大的臂力,徐海心中暗暗惊奇。
只这稍犹豫的片刻,那武士又带着一股旋风再次举斧劈来。
徐海不想再与他硬抗,心想:你使这般沉重的兵器不是徒耗自己的体力嘛!便运起脚下轻功,灵活闪身避开这一击。
然而那武士却没有停歇的意思,体内似乎有着使不完的力气,紧跟又是一斧劈来。
如此这般,两个人便交手了十余个回合。徐海只是运功去避,那武士也只是一斧接一斧的劈来。
“你总躲什么?”那黑甲武士突收战斧,粗声粗气的说道。
徐海故意示弱道:“你斧子太重,我的兵刃吃亏,这么打不公平。”
车轴武士嘿嘿一笑,说道:“我志贺亲次自初阵以来便使大斧,它既杀无名,也斩成名大将,有何不公平的!”说罢再次高举战斧劈来。
徐海暗想:原来你就是臼杵城守将志贺亲次。我跟你纠缠的也有段时间,看时机亦是差不多了。想及此,他再抬起伏虎剑与落下的战斧相迎,这一次他故意出招落后半手。
当的又是一声,剑斧再次相击。
徐海哎呀一声,故意做出手中长剑就要被对方震掉的假象,然后急忙向城墙边逃去。
“你别跑!”志贺亲次上了当,抬起步子就要追来。
徐海身子灵活,不等他追至身前便已翻身下了城墙。众兵士见主将落荒而逃,也就都无心恋战,纷纷跳下云梯,趟过护城河朝城西高地溃散而去。
正在猛攻中门和东南门的岛津义弘见西路已经败退,知道这是徐海发出的暗号。他虽内心仍想恋战,但也知主将之令不可违,便立刻收兵跟着退去。
埋伏在营寨和山林小道间的岛津家久见徐海佯败,便也按他前日的吩咐,命人在营寨中四处施火。昨日一夜所堆积的干柴,此刻立时燃烧起来。
如此逼真的败状,那志贺亲次怎能看出其中有诈,再说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能将对方主将斩杀,岂能就这么放弃,立刻打开三处城门,领着千余士兵追了出来。
徐海始终保持着与志贺亲次若即若离的距离,还让自己士兵故意做出一副丢盔弃甲、狼狈逃窜的模样,引着敌人向那林间小道逃去。
志贺亲次见此心中更是大喜,不断催促士兵加快速度,一心想要将徐海全歼于臼杵城下,不知不觉中便追进了林中。一千来人的队伍本就不算太长,没一会功夫便都全部没入。
就这时,几支火箭突然射来。林中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