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019章
没错,谢无银不仅会看字,他还会相面,不过谢无银一向是尊重他人命运,极少时候会帮助他人改命,就如同现在,在旁人眼里齐清随看着是应该有些颓然,可实际上谢无银的眼里,齐清随命线已断,死亡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正在擦拭骨灰盒的齐清随听到这样类似于诅咒的话,不仅没生气,反倒是抬眸笑着看向谢无银,眼神竟然带着几分温柔,没了刚见面时候的崩溃和苦痛。“这个事情我也知道,看来谢大师您很厉害。”这句话直接将穿透了墙壁将钱放入书房的苏夏定在原地,她不受控制的飘进了客厅里,林晔也是担忧无比,看向客厅里的谢无银和齐清随。齐清随仿佛在说他人的故事:“苏夏说妈妈生病回家的时候,我们两个的小猫刚做手术,那只猫有些老了,腹部有了一个瘤子,做手术的时候苏夏可担心了,埋头在我怀里哭,我搂着她也一样心疼,我们两个晚上都不敢睡觉生怕小猫死了,哦对了,那个小猫是苏夏起的名字,叫甜甜,是一只小母猫。”“甜甜手术的第三天,苏夏的妈妈打电话说生病了,要求苏夏回去一趟,苏夏本来是不打算回去的,她告诉我过,家里是组合家庭,继父和亲生母亲又生下了一个弟弟,她当时以为弟弟陪伴在妈妈身边也没事,可看到了甜甜虚弱的档子,就心软了,把甜甜托付给我,就回了家里,留下我一个人照顾甜甜。”那段时间是齐清随极少跟人怀念的时间,此时娓娓道来,明明语气温柔,眉眼含笑,却是挥之不去的悲伤。
“甜甜在她离开的第五天就出了并发症,我赶紧把它送到了动物医院,医生就这样一直治疗,吊着它的命,我当时着急的跟夏夏打电话,却打不通,满脑子想着如果甜甜真的出事情,夏夏回来该哭的有多难过,好在甜甜争气,熬着熬着也活了下来,我就一直守着它,却联系不上夏夏。”谢无银听着四年前的旧事,目光穿透齐清随,看到了已经满脸血泪的苏夏。苏夏的长发已经暴起,以一种环绕的形态似乎要将齐清随包围,可是最终却只是漂浮在那里,没有触碰到他。
“一个月之后,我实在是担心心夏夏,就把甜甜安排到了动物医院,急忙买了票飞到了河原市,其实这是我第一次来河原市,按照夏夏以前说的地址找上了门,甚至那一天我害怕自己忽然见到夏夏的父母有些冒昧,登门的时候还带了礼物,给夏夏的继父准备了酒水,给夏夏的妈妈准备了保健品,只是我没想到,到了之后听到的是夏夏已经去世的消息。”
四年前的一切似乎每个夜晚都要重复一次,齐清随记得那天他穿的什么衣服,挑选的什么礼物,紧张的心跳不受控制,还有听到夏夏父母说她跳楼之后跟跄的步伐。
还有…最后拿到夏夏骨灰的浑身冰冷。
“抱歉,说多了。"齐清随抱歉的笑了一下,谢无银摇头。“不用这样,我很乐意听别人的故事。”
齐清随又低下头来,手上动作轻柔细致的擦拭粉色的骨灰盒,没有抬头,却继续讲述着他的事情。
“后来我就把夏夏的骨灰拿了回去,本来是打算把夏夏下葬的,可是当时钱都给了夏夏的爸妈,我就随身带着夏夏,就好像夏夏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一样。不过我不是一个好男朋友,夏夏跳楼的时候我一无所知,等我带着夏夏的骨灰回到了蒙城,动物医院告诉我甜甜并发症也去世了,就在我带着夏夏的骨灰飞机落地的那个时间。”
“我想甜甜肯定是去找夏夏了,带着夏夏的骨灰,我处理好甜甜的后事,之后也就习惯了把夏夏带在身边,就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他声音变低,擦干净了桌上的骨灰盒,这才起身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红着眼睛轻笑道。
“从我每天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夏夏开始,我就知道自己生病了,我朋友看不下去,带我去看过中医。"齐清随并不在意这些告诉谢无银这个陌生人,“中医说我是心脉受损,元气大伤,若是不好好养着,也就只剩几年的寿命。”苏夏涌动缠绕的黑发,缓慢的落在了齐清随的发丝上,轻轻缠绕,却又不想打扰。
“后来我还看了西医,西医说我是阳光抑郁症,而且有精神分裂的前兆,还给我开了一些药,我本来不想吃药的,但是每次吃完药之后,我忽然发现我就可以看到夏夏了,如果这是病的话,其实我觉得挺好的,至于死不死的,人反正都要死,我什么时候死都无所谓。”
这是齐清随来之前的想法,随着他的话,苏夏穿墙而出,进入了客房,林晔赶忙跟上,接着就看到苏夏那狂躁的头发疯狂的席卷了齐清随带着的随身包包,接着那包包背黑发缠绕着不断摇晃,从里面掉出来的白色药瓶,一个个都是精神类的药物。
林晔飘过去,这会儿倒是有机会触碰到这些药,拿出来一瓶看一眼,卧槽了一声。
“卧槽啊!这药长期吃要人命的!!!”
好几瓶精神类的药物,而且这一瓶还是最新时间,这就证明-一齐清随已经药物成瘾了。
一般来说这种精神类药物吃的时间长,就会把人吃死的。苏夏双目猩红,血泪直流,却是已经控制不住头发,一瞬间那些黑发一根根如同钢针一般疯狂的扎向地上的药瓶,就连林晔手里的药瓶都没有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