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初见时,他还没这般约束自己。
“阿娘才不管你课业,课业之事尽同你父皇说去。”“儿臣知晓了。”
云济楚轻叹,问他,“阿念,你为何不称自己阿念?为何不唤我阿娘?”太子难得遇到答不上来的话,他思忖片刻。“君子一一”
“可阿念在阿娘这里分明是孩子。”
太子垂下眼帘,咬咬下唇,“阿娘,阿念知晓了。”云济楚忍不住又揪了揪他的脸蛋,“这才对,来,吃点。”太子少食甜,被云济楚塞了块糖糕,不知从何下口。云济楚吃得香甜。
太子看了看她,悄悄在糖糕上咬了一小口。很好吃。
也很意外,他本以为甜的糕很腻,没想到香醇可口,回味无穷。同方才阿娘那个久久的怀抱一般。
他又接二连三吃了几口。
太子动作端方,就算是啃糖糕也不失风雅,细嚼慢咽。云济楚觉得赏心悦目。
“阿念,听闻你昨日并无课业,为何与阿娘匆匆一面便跑开了?”太子知道云济楚直来直去,但还是被这个问题问住了。“阿环病着,阿娘应当是急着去蓬莱殿。”“咱们可同往。”
太子无言。
云济楚知道阿念这孩子想得深,若打定了主意不叫人知道,便无论如何都不会开口。
她尊重,抛开不再多说,只道:“改日阿娘带你们放纸鸢可好?”“不好。“太子道,“天气炎热,阿娘当心暑气。”“只说我当心暑气,你顶着太阳来紫宸殿寻我,怎不见你当心暑气?”太子又不说话了。
云济楚放下筷子,饮茶。
淑修娘子上前,低声问道:“娘娘,依您的吩咐,将殿中香炉撤去大半。”云济楚点头,“这下好叫陛下养病了。”
太子听得养病二字,关心道:“父皇的伤可有发作?”“伤?“云济楚狐疑,“什么伤?”
太子一愣,含糊道:“没,没什么。”
云济楚不罢休,问道:“阿念若是不说,我便去你父皇面前问,届时就说是阿念叫我问的。”
“阿娘……“"太子难得语气柔软。
“速速道来。”
究竟是什么伤?她怎么不知道?
分明昨夜生龙活虎,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哪里瞧着是有伤在身的模样?太子闷闷道:“父皇…”
“阿娘……儿臣忽觉腹中剧痛难忍,.…”云济楚抱臂看着他,“好呀,你且去,我现在就找你父皇去。”其实云济楚心里没底。
赫连烬既然瞒着她,她便很难知道,但是眼前这个小家伙不同,年岁还小,不似赫连烬那狐狸一般。
太子老实,“父皇身上有一道伤口,久久未愈。”云济楚惊呼,“我怎么不知道?!”
昨夜都那样了,她也不曾知晓。
云济楚仔细回想。
昨夜在床榻上,赫连烬不曾脱衣,后面那次去了浴房,也是衣衫尽湿与她在浴桶·.……
她以为这是赫连烬的湿身心机呢。
“伤口多大?多久了?”
太子答不上来。
“我也是偶然得知,又心里牵挂着,每每亲近父皇便认真嗅一下,十有八九中,都有血气。”
“可见不曾痊愈。”
云济楚喃喃,“血气?”
她昨夜只闻见淡雅莲荷香气,不曾闻见血气。她最惧怕血,对血的气味也甚是敏感。
太子跳下椅子,“阿娘……父皇从不叫阿念过问他的事,你能否……别告诉父皇我知晓这件事?”
云济楚握着他的肩膀,“阿念,你父皇知晓你关切他,只是不说罢了。”太子道:“阿念不求父皇知晓,只求父皇母后欢喜康健。”话赶话说到这句,太子言毕忽觉露骨,转身要跑。这时,一内官上前,手捧玉瓶红药。
“太子殿下,照您的吩咐一”
太子连忙示意他闭嘴。
可云济楚早已听了去,在他身后笑道:“阿念送我的吗?真好看。”太子快步走了,只抛下句,“儿臣告退。”云济楚看着他红着耳朵逃跑,失笑,接过芍药。花香阵阵,扑鼻而来。
寿宁宫中,太后看着坐在一旁的公主,弯弯眉眼。公主前些日子病倒,如今方好便来陪她。
玉如眉心中欢喜。
“阿环可怨皇祖母这些日子不曾去看你?”公主摇头,“皇祖母也病了,阿环知道。”“其实母后也病了,故而阿环替母后来探望皇祖母。”玉如眉听见她主动提起云济楚,挑眉问道:“皇后病了?哀家以为她无事。”
“母后照顾父皇,还要照顾阿环,累得病倒。”玉如眉点头,这倒是合理,罢了,云济楚不来请安,倒也清净,她便没再计较。
但仍是问:“皇后可有与阿环提起哀家?”公主点头。
玉如眉眼底划过一丝冷。
公主道:“母后教导阿环,要多陪陪皇祖母,这些日子皇祖母着实辛苦。”玉如眉笑意直达眼底,嘴上却不饶人,“哀家瞧着皇后说不出这些话。”“皇祖母,这些日子阿环好想您。”
玉如眉朝她张开手臂,叫她来怀里。
起初她对这一双儿女不甚喜欢。
可这几年来,宫中就这两个孩子,皇帝又珍之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