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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4 / 4)

能当着娘娘的面,说陛下没收他的财产吧。莫要毁了陛下正大光明的形象才好。

崔承暗自咽下苦与泪。

“奴该死。”

云济楚摆摆手道:“我不与你计较。”

“我只是想说,这些年我待陛下之心,你是知晓的。”自然知晓。

最初那一年,娘娘恨不能一颗心全寄予陛下。“陛下若是身体有恙,你我都放心不下。”崔承连连点头。

云济楚又道:“若事关陛下安危,你会助我吧?”崔承坚决道:“奴定鼎力相助。”

“好。“云济楚问,“陛下为何要取胸口的血?”…………崔承想逃,“奴不知。”

“好。“云济楚又问,“那你和我说说,陛下喜欢用血写些什么?”……奴不知。”

云济楚点头,继续,“魏杉是否哄骗陛下,取血悼念亡妻?”崔承大惊失色,皇后为何什么都知道!

他仍嘴硬,“奴不知。”

“你既然不知,那便退下吧,我自己去凤鸾宫看看。”崔承忙劝道:“娘娘……不可去!”

“那你说。”

挣扎了许久,崔承擦了擦汗道:“陛下得了一法,说用心头之血描绘亡人牌位,便可引那人入梦。”

“陛下不喜神鬼之说,可实在……实在久未梦见……便试了几次。”“竞有些效用,渐渐地,陛下依赖此法,这些年来取血不计其数。”“每每睡前,都要.………

他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眼前的皇后娘娘已经面色惨白。崔承最终只说得出一句:“陛下思念先皇后。”“娘娘?”

云济楚思绪比呼吸还乱。

做梦本就受多种因素控制,是随机的,他怎么能信这种话?这些年,他究竟流了多少血?

又换来多少梦?

最可悲的是,都只是梦罢了。

“你退下吧。”云济楚的声音像烟雾散在夜色中。所以,芙蓉玉碟沁着血,圆月毛笔勾着她的名字。甚至,只是她的网名,楚楚。

再步入殿中,云济楚遥望去,只见窗外月,昨夜如玦今成环。她走至床榻边,轻撩开纱帐,赫连烬睡得浅,不知正做着什么梦,他眼睫颤动,眉头紧锁。

云济楚坐在他身边,手指抚平他的眉。

然后动作轻柔,剥开他身前衣衫,只见沟壑纵横的伤口已经结痂,只留下深浅不一的狰狞血痂。

忽然,赫连烬睁开眼睛,伸出手抓向虚空,“阿楚!”那只持剑执笔的漂亮手,苍白无力。

云济楚握住他的手掌,放在脸颊边。

“我在这呢。”

赫连烬听见她的声音后才缓过神,舒出一口气,将方才梦中惊醒,惊慌失措的模样掩盖。

“阿楚。”

可云济楚分明看得到他眼底近乎疯狂的神色,尽管转瞬即逝。她安抚道:"在这呢。”

赫连烬起身,见四周尽黑了。

“今日应下阿环,要带你一同去看她,我要食言了。”云济楚道:“阿环那边我明日去,你这些日子不许劳累,御医说了,只要不烦心不心焦,头痛便不会再犯。”

不等他答应不答应,云济楚起身。

赫连烬拽住她手臂,仰起头,面色苍白衬得唇色更殷红,一双眼睛瞳色略淡,却比琥珀更浓,他的声音透着还未清醒的惶惶不安。和白日里那个持剑闯入寿宁宫的暴戾帝王相去甚远。“去哪?"他语气中透着焦灼。

“取水为你擦身,在你伤口好起来之前,不许碰水。”赫连烬这才发觉自己身前的衣裳敞开着,那道伤口完完全全露了出来。他立刻拉起衣衫遮住。

“我自己来。”

阿楚不喜这伤口,看多了恐怕要厌恶。

云济楚见他推脱,忽然想起自己前些日子高热,昏睡前嘱咐他叫淑修来为她擦身,可不知怎么的,竟是赫连烬亲自擦的。倒是闹得她害羞许久。

她想扳回来一局。

“你躺好,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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