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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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蔚看到又是许蔓荆和苏莺两人时也有意外，近期她与许蔓荆打交道的频率高了些。
不过董蔚是位懂事的助理，她什么都没问，只是按老板吩咐送她俩回去。回去的途中，董蔚接了个电话，来自柳文瑟。她说中午想来给赵绪京送饭,询问赵绪京是否有其他安排。董蔚如实告知柳文瑟，赵绪京上午在开会，中午已经安排她订了午宴。柳文瑟客气地表示知道了，并很快挂了电话。董蔚觉得在她看来，柳文瑟和老板赵绪京的关系是至亲至疏的，比如柳文瑟好几次都会找她询问赵绪京的行程，明明以两人的关系可以直接问他本人。最开始柳文瑟询问董蔚，她也不知道是否应该告知柳文瑟行程安排，便会汇报给赵绪京。
赵绪京的回复是：“你看着行程安排回复她就行。”寥寥数字，董蔚揣摩了好几天。后续她自己的处理方式就是只说大概，不谈详情。要说开会就是哪个时间在开会，但和谁开会不说；要说出差，还是只说地点，不说方位。
实践一番下来，反正两边都没找她说过什么。车内空间不大，许蔓荆自然也听到了董蔚那一声“柳小姐”。她觉得有点奇怪，似乎赵绪京的助理至今还不知道她和柳文瑟的关系，不然刚刚应该也会提一嘴她俩在一起。
不过转念一想非常正常，她的身份不需要赵绪京专门告诉董蔚，他大概觉得压根不重要。
等到周一，许蔓荆又去找了一趟许苁容的管床医生，医生也很怜悯许苁容小小的年纪就要经历这些病痛。
“如果是我家里人，我优先选择介入。“医生如实说道：“已经保守治疗一周了，效果并不好，你们家属也看得到。介入是一把双刃剑，可就目前来看好处是大于坏处的，我们就该尝试。”
“我同意做介入，我可以签字。"许蔓荆深吸了一口气，她很明白这个字签了会有多麻烦，完全就是把锅都往自己身上背了。医生却摇头了，这些家庭内部达不成统一的事他见多了，他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让监护人来签。”
许蔓荆没有和医生坚持这件事，她和许苁容中间还有个梁芬，道谢后转身回了病房。
聂今说今天要来医院看望许苁容，昨天他又问许蔓荆去不去香港时，许蔓荆便提到了家里的事，她应该是去不了了。聂今不是一个人来的，和他一起的还有潘质灏。潘质灏拎着东西，风风火火的进了病房，一放下就自来熟和许苁容聊天，“小老弟，我跟你说一点小事，我像你这么大也住过院。”众人一齐看向他，潘质灏摸了摸头，“真的，也尿血。那时候给我吓得哇哇哭，我爸还揍了我一顿。不过我是割了那个啥以后到处跑，磨破了出血。”聂今踢了潘质灏一脚，他赶紧转移话题，从果篮里翻出来一个苹果问许苁容吃不吃。
许苁容本就在病房住久了闷得慌，这下碰到潘质灏乐意逗他，脸上的笑就一直没退下去过。
聂今他们呆了半个多小时，许蔓荆送他们出来，电梯还没来，聂今让她先回病房陪许苁容。
许蔓荆转身刚消失在拐角处，就听见潘质灏问道：“现在这样，那她肯定去不了，你还去不去香港啊？”
许蔓荆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聂今没有很快回答，潘质灏又补了一句，“哎，有时候不怕家庭关系复杂，最怕这种还生病的，没个头儿。”许蔓荆的一颗心如坠冰窖，此时此刻她确实不应该考虑情情爱爱，可潘质灏说的太现实了，这就是一个摆在她面前的问题。聂今终于开口了，“又没到这一步，再看看。”他貌似说的含糊不清，许蔓荆却理解出来了，他的意思很简单，他和她的关系还没到需要考虑这些家庭问题的这一步。似乎在所有的大事面前，聂今从来就不会坚定选择自己了。聂今可能对自己有感情，而且这份感情是超过他对其他女生的。可是于聂今而言，她仍旧是可以随时选择放弃的。
如果这样，她还死揪着这段暧昧关系，就是真傻了。许蔓荆蓦地笑了一下，笑到一半，想把笑容收回去，却又低头捂嘴哭了起来。
她不想发出声响，没一会就听见电梯到了开门的声音，然后又合上。许蔓荆这才肩膀抖动，压低声音啜泣。
在医院哭泣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基本不会引来人群围观，总是各有各的苦难。
许蔓荆待神色如常才进去陪许苁容，他正在打手游，见着她进来，说道：“姐，你怎么看上去好累，趟上来眯一会呗。”说着往旁边挪了一点，给许蔓荆腾出来了一块位置。许蔓荆还真脱鞋躺上去了，她躺在许苁容的旁边，眼睛望着天花板，眼神逐渐迷蒙，但还能知道许苁容给她扯被子搭在了身上。她没有睡很久，大概二十分钟。但就这一会会，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是高考后，聂今和她坐一起查分，两个人的总分相差九分。聂今的母亲孔维洁就在他俩的旁边，她开心的直拍手，“你俩正好可以报同一所学校。”
梦里聂今很开心，许蔓荆以另一个视角去围观了聂今那天的开心，好像是有细节的。他也很赞同两人就报同一所学校，但他直接就确定了填报本地排名第一的凤州理工大学，自己连择校想法都没有表达，明明高考前她有想过去外地的，她还在网上关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