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降临!这十分钟的火力准备,倾注了中国军队最后的炮火家底和无比的决心,其猛烈与密集程度,远超以往任何一次!
炮火开始向纵深延伸的瞬间——
“战车一营!前进!”胡献群对着电台一声怒吼!
十多辆钢铁巨兽如同从沉睡中苏醒的史前凶兽,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排气管喷出浓黑的油烟,沉重的履带碾过被炮火反复耕耘过的焦土泥沼,排成一个尖锐的楔形突击阵势,向着日军阵地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各车注意!保持间隔!交替掩护冲锋!优先敲掉任何可见的火力点!”胡献群的座车一马当先,炮塔不断转动,37或45坦克炮发出沉闷的轰鸣,将沿途残存的日军机枪巢、土木发射点一一摧毁。车载机枪疯狂地扫射着,压制可能藏匿步兵的区域。
日军的反应极其疯狂与绝望!他们深知这支钢铁洪流的威胁!残存的九二式步兵炮、三七式速射炮、以及大量抱着炸药包、集束手榴弹的“肉弹”敢死队,从烟雾和废墟中嚎叫着扑了上来!
轰!一辆冲在最侧翼的德制一号坦克被一发速射炮命中履带,顿时瘫陷在原地,成为固定靶子,很快又被数枚手榴弹击中起火。 “右侧有肉弹!机枪!快!”另一辆t-26的车长惊呼着,车载机枪手拼命扫射,打倒了好几个冲来的日军肉弹,但仍有一个成功滚到坦克底下,巨大的爆炸声后,坦克剧烈震动,失去了动力。
“不要停!继续冲!掩护步兵清障!”廖耀湘在装甲车上声嘶力竭地指挥。他率领的装甲突击队和101师精锐营的士兵们,紧跟着坦克,用冲锋枪、轻机枪和手榴弹,与从两翼疯狂扑上来的日军步兵以及亡命徒般的肉弹展开惨烈至极的近战。每一步前进,坦克的履带下都可能碾过日军的尸体和残破的武器,而每一步前进,也都有中国士兵倒在血泊之中。鲜血染红了泥泞的土地。
战斗残酷到了极点!但装甲突击的力量是无可阻挡的!日军的临时防线在这股钢铁与意志融合的洪流冲击下,终于被撕开了一个越来越大的、血淋淋的缺口!
“报告军座!突破口己打开!我军正向纵深发展!”通讯兵激动地对着电台呼喊,声音夹杂着爆炸的背景音。
“命令全军!总攻开始!压上去!碾碎他们!”程廷云在指挥部接到报告,猛地站起身,因激动而拳头紧握,声音沙哑却充满了力量。
随着装甲突击的成功突破和不断深入,整个第26军的战线如同积蓄己久终于溃堤的洪潮,向着日军最后的核心阵地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总攻!无数灰色身影跃出战壕,怒吼着“报仇!”“雪耻!”“全歼106师团!”的口号,如同决堤的狂澜,汹涌地扑向日军的最后防线!
胡献群和廖耀湘率领的装甲矛头,根本不顾及侧后方仍有零星的抵抗,凭借着一股锐气和无畏,拼命向纵深处、向电台侦测和俘虏供词指引的方向猛插!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打掉日军的脑袋——师团指挥部!
在一位熟悉当地地形的老乡向导和审俘获得的模糊信息指引下,他们朝着一个名为雷鸣鼓刘的村庄方向猛冲。越靠近那里,遇到的抵抗似乎越有组织,遇到的日军军官模样的人越多,通讯天线也越发密集。
终于,他们冲到了村外。只见村庄外围利用自然地形和简易材料构筑了数道防线,沙袋工事、机枪巢、甚至还有用村民门板加固的临时掩体,守卫的日军士兵眼神疯狂,射击异常顽强。
“就是这里!肯定是条大鱼!”胡献群通过观察孔看到此景,兴奋地大喊,“坦克集火!轰开进村的路口和那些工事!步兵准备突击!”
残存的坦克调整炮口,对准村口障碍物和可疑火力点猛烈轰击!爆炸声接二连三响起,木栅栏被炸碎,沙袋工事被掀飞,砖石结构的房角也被轰塌。
“装甲突击队!跟我上!拿下村子!”廖耀湘端起一支德制p28冲锋枪,率先跳下装甲车,怒吼着带领精锐突击队员,在坦克火力掩护下,如同猛虎下山般扑向硝烟弥漫的村口!
村内顿时陷入一片极端混乱!日军守备部队自知己是最后关头,进行了丧心病狂的抵抗。机枪子弹如同泼水般扫来,手榴弹从残垣断壁后不断飞出。突击队员们利用坦克残骸、弹坑、墙角为掩护,步步紧逼,用精准的点射、猛烈的冲锋枪扫射和手榴弹开路。不断有人中弹倒下,但后面的人立刻补上,攻势如潮。
胡献群指挥坦克首接碾压推进,用履带碾平路障,用机枪清扫街道。一辆t-26甚至强行撞开了一处疑似指挥部院落的外墙!
混战中,廖耀湘身先士卒,带领一支小队猛扑向那处天线林立、且有大量电话线引入的大院。院内的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日军卫兵和参谋军官手持步枪、手枪、军刀甚至棍棒,嚎叫着进行绝望的反扑。双方在庭院、走廊、房间内展开了血腥的近距离枪战、肉搏和手榴弹对掷。
廖耀湘一个翻滚躲过一梭子弹,冲锋枪扫倒一名举着军刀冲来的日军中尉。他猛地撞开一扇堂屋的木门,眼前的景象让他血脉贲张——只见屋内几个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