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以后都让他们两个老人来颁发,这样你看行吗?“
秦成树这么问,是想试探,沉砚还会捐款吗。
沉砚岂能不知道他的心思,点头说:“可以,以后都由他们来颁奖,颁完奖后,我再捐下一年的奖金。”
“好叻好叻。”
“那我们一起去给我爸妈讲下吧。”沉砚也想让两个老人能得到安慰一下。
“那现在就吧。”
许文和一家正在家里和邻居聊天,许清宁在院坝阴凉一角看书,现在她终于可以想看就看了,读书时,想看小说都怕影响学习。
见到沉砚来,许清宁心里高兴,远远看到沉砚的影子就高兴了起来。
她把书放在膝盖上,一只手托着下巴,看着沉砚笑着。
眼神里似乎都拉丝了。
旁边父母和邻居的聊天声全部成为了背景音。
沉砚走到许清宁面前,蹲下来,眼睛和她的眼睛对在一起:“嘿,想什么呢?”
许清宁的脸一阵红烫,拿起书来遮住脸说:“你怎么来啦?”
“来和爸妈说事情呢。”
“你是来找我的啊?”
“你想我来找你?”
“才不想。”许清宁眉眼弯弯,温柔地笑了起来。
秦成树咳咳地咳嗽了一声,心里腹诽:“不是来谈事情的吗?怎么先去谈恋爱了?”
现在雪野乡的人,好些都是知道沉砚和许清宁的关系的。
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吃姐夫和小姨子这种大瓜,而是他们两个就最合适,要不是沉砚,谁配得上许清宁?要不是许清宁,谁又配得上沉砚?
听到秦成树的咳嗽声,沉砚尴尬一笑:“我先去说事了。”
“你去说呗,象是我捆住了你似的。”
许清宁微微歪着头。
沉砚真想伸出手捏捏许清宁的脸,但生生忍住了。
“秦老师坐啊。”许文和殷勤招呼。
秦成树就在板凳上坐了下来。
“这次我来,是想请你和嫂子,去我们学校给今年考上高中的中考学生颁奖的。”
秦成树直接开门见山。
秦成树的声音不大,却把整个院坝的人都搞安静了,一时之间没人说话。
“啷个意思?”
“就是那个许清芳奖学金,想请你们去颁发给学生。”
“——”
许文和心里有点激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梁桂珍突然鼻子一热,险些流下泪来,她想起了死去了一年的女儿。
邻居们呆呆地看着,一时之间,既对这对夫妻充满了同情,也充满了羡慕。
许清宁的眼框也泛红了,她和她妈一样,眼窝子都浅。
“这是沉砚出的钱,沉砚去颁奖嘛。“
沉砚低声说:“爸妈,这事你们不要推辞,这是清芳的事情,你们做比我做更有意义。”
秦成树也说:“是你们培养出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儿,由你们颁奖更有意义。”
“可我们就两个农民,字不认识一箩筐,怎么给那些学生颁奖嘛。”
“是啊,我都不认识字呢。”
秦成树说:“这主要是传达一种精神,我看你们去就蛮好。比沉砚还合适。”
旁边的个说:“哥,你就去嘛,这是好事啊。”
“就是就是,谁说我们这些农民就不能给颁奖了?”
沉砚也说:“就是去颁奖,也不说什么话。”
许文和和梁桂珍把目光投向许清宁。
“清宁你看呢?”
许清宁忍着想要流出来的眼泪,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这时,许文和和梁桂珍才下定决心,答应了下来。
秦成树完成了任务,就告辞而去了。
颁奖仪式就是大后天上午十点。
据说也要请领导来,还请了遵市晚报的记者来。
秦成树一走,那些邻居就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有出主意那天要穿啥衣服的,有说那天要注意说什么话的。
闹了大半天,这些人才走。
等这些人走了,许文和和梁桂珍又才后悔起来,怕哪天出洋相,怕说错了话。
沉砚和许清宁又是好一番安慰,才让他们稍微安下心来。
但当天晚上,他们却是睡不着了,在床上辗转反侧。
“唉,一想起这事就睡不着。”
梁桂珍说:“我是为清芳高兴,她虽然人没了,但名儿却留下了。”
“唉,你也别想了。”许文和拍了拍梁桂珍。
“沉砚这个女婿好啊。”
“要是不好,能让清宁也跟着他?”
“清芳没福气啊,要是——”
“都说了,不要想了,再想也没用。“
夫妻二人哭哭笑笑一回,大半夜才睡去。
许清宁在隔壁也哭红了眼框,她很想她死去的姐姐了。
三天后,沉砚早早来到了许家庄,去接他们去雪野中学的。
一进家门,看到许文和和梁桂珍都穿上了新衣服,看上去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