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摆下隐隐露出几处泛红的指印。她们照顾小帝姬时没少挨这些"粉拳暴击",此刻望着满地狼藉,眼中却满是无奈的笑意。
澹台凝霜轻轻拭去萧念棠眼角的泪花,绣着金线的袖口拂过女儿柔软的发丝:"念棠打了人还哭鼻子?"她转而望向两个儿子,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尊曜、恪礼,有没有兴趣同本宫一起用膳?"
"哇——"萧念棠突然扯开嗓子大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沾湿了澹台凝霜衣襟上的银丝凤凰。小身子在皇后怀中扭来扭去,哭声震得梁上的鎏金风铃叮当作响。
萧尊曜与萧恪礼同时抬起头,那双与萧夙朝如出一辙的暗金色丹凤眼亮如琥珀。兄弟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有!"声音洪亮,惊得榻边的鹦鹉都扑棱起翅膀。
"二钟,抱!"萧念棠突然止住哭声,肉乎乎的小手伸向萧恪礼,泪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她晃了晃脚上绣着虎头的红鞋,奶声奶气的呼唤让少年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春水。
萧恪礼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发间歪斜的玉冠随着动作轻晃:"咱俩打个商量,"他伸出小拇指在妹妹面前晃了晃,"我抱你,你可千万别打我了好不好?"声音放得极轻,生怕惊到这只炸毛的"小奶虎"。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将这幅温馨又滑稽的画面,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光晕。
萧尊曜指尖转着枚鎏金扳指,暗金色眼眸笑意盈盈:"不行,到时候翊儿生出来了咱俩带。"他故意凑近弟弟,十二章纹衣摆扫过蟠龙柱,龙涎香混着少年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你不是最喜欢小孩子?"
萧恪礼警惕地后退半步,发间玉冠上的东珠叮当作响:"你到时候又奴役我!上次帮你整理书房,结果把最难缠的卷宗全塞给我!"少年气得脸颊鼓鼓的,活像只护食的小兽。
"聪明,猜到了。"萧尊曜拊掌大笑,抬手揉乱弟弟的头发,"谁让我们恪礼最能干?"他躲过萧恪礼挥来的拳头,转身时衣袂带起一阵风,将案上的宣纸卷得哗哗作响。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便到秋猎前一晚。月华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寝殿,将鎏金蟠龙柱镀上一层银辉。澹台凝霜一手搭在落霜的手上借力,一手轻抚高高隆起的小腹,月白色罗裙下,藏着即将临世的小皇子。
萧夙朝从身后环住妻子,龙袍上的金线在烛光下流转,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熨帖着她的后腰:"朕带尊曜恪礼去打猎,你跟念棠锦年就别去了。"他下巴蹭了蹭她发顶,声音里满是疼惜,"你吃不消,朕的翊儿都五个月了,好好在宫里待着。"
话音未落,澹台凝霜忽然轻呼一声,腹中传来细微的胎动。萧夙朝立刻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她腹部,语气又惊又喜:"翊儿动了!"他伸手轻轻覆在妻子隆起的小腹上,像在触碰最珍贵的宝物,"翊儿乖,不能闹母后,听到了跟父皇扣个爪印。"
仿佛听懂了父亲的话,腹中的小生命又轻轻动了动。澹台凝霜望着丈夫小心翼翼的模样,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指尖穿过他的指缝,轻声道:"别把孩子们累着了,猎些野兔野鸡就好。"
寝殿外,萧尊曜和萧恪礼趴在窗棂上偷听,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捂住嘴憋笑。夜风卷起少年们的衣角,将这一幕温馨,悄悄藏进满院桂花香里。
澹台凝霜转过身,纤细指尖轻轻点在萧夙朝心口,眉眼微蹙:"尊曜恪礼也要打猎吗?"她发间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晃,在烛火下泛着柔和的光晕,苍白的面容掩不住眼底的担忧。
萧夙朝连忙握住妻子的手,放在唇边轻吻,龙袍上的金线在昏暗的殿内流转:"不让他们打猎。"他将人搂得更紧些,下巴蹭着她的发顶,"不过是带他们去凑个热闹,看看秋景。"
"萧夙朝!"澹台凝霜突然揪起他的耳朵,凤目圆睁,"我告诉你,我两个儿子才四岁!"她的声音不自觉拔高,"敢让他们碰那些弓箭什么的,我头一个饶不了你!"指尖微微发颤,可见心中焦急。
萧夙朝疼得直咧嘴,却不敢挣扎,只能连连求饶:"好好好!朕错了!"他双手环住妻子的腰,小心翼翼避开她隆起的腹部,"就带他们放放风筝、追追蝴蝶,绝不让碰危险物!"见她仍不松手,又软下嗓音,"你还信不过朕?"
殿外,偷听到对话的萧尊曜和萧恪礼对视一眼,悄悄吐了吐舌头。萧恪礼小声嘟囔:"明明去年上元节,父皇还说等我们长大了,要教我们骑马射箭"萧尊曜连忙捂住弟弟的嘴,拉着人蹑手蹑脚离开,月光将两个小小的身影拉得老长,在青砖上晃出细碎的银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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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凝霜松开揪住龙袍的手指,倚在萧夙朝怀里轻轻叹了口气,素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隆起的小腹:"这还差不多。"她仰起脸,烛光为苍白的脸颊镀上暖晕,眼尾的朱砂痣随着笑意微微颤动,"老公,我怀尊曜恪礼,再念棠锦年的时候,都没有怀翊儿这么累。"
萧夙朝垂眸看着妻子眼下淡淡的青影,心疼地将她搂得更紧些。龙袍上的金线在昏暗中流转,像星河坠入了她柔软的发间:"怎么个折腾法?"他伸手拂开她额前碎发,嗓音低沉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