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指腹温柔地拂过她的发鬓,他放软了语气哄道,“乖一些,就坐在朕怀里陪着,好不好?让朕抱着你,暖乎乎的才像过节。”
澹台凝霜被他哄得心头一软,往他怀里缩了缩,乖乖点头:“那好吧。”
殿外的雪还在下,檐角的冰棱垂得老长,殿内却暖得像春。萧夙朝抱着怀里温软的人儿,目光掠过地上低眉顺眼的上官璃月时,眼底只剩一片漠然。对他而言,这冬至夜有怀中的乖宝就够了,旁人不过是无关紧要的点缀,连让他分神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澹台凝霜缩在萧夙朝怀里,赤着的脚丫在他玄色龙袍下摆蹭了蹭,冰凉的触感透过衣料渗进来。她忽然往他怀里又钻了钻,小眉头微微蹙着,声音软得像团棉花:“哥哥,脚冷。”
萧夙朝低头瞥了眼她雪白的足尖,那点凉意仿佛顺着布料爬到了心口,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嗔怪:“早说过让你穿鞋,偏不听,这会儿知道冷了?”话虽如此,指尖却已下意识地抚上她的脚踝,试图用掌心的温度暖一暖。
澹台凝霜被他说得委屈,鼻尖轻轻蹭着他的衣襟,声音里裹着浓浓的鼻音,像只耍赖的小猫:“哥哥别凶人家嘛。”她抬眼望他,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点橘子汁的甜香,“人家就是不想穿鞋,就要哥哥给暖脚。”
萧夙朝被她这副模样瞧得心头发软,哪还有半分脾气。他捏了捏她的脚心,惹得她痒得缩了缩脚,才低笑出声:“你啊,就是惯会撒娇。”
说着,他干脆掀开龙袍下摆,将她冰凉的脚丫裹进自己温暖的衣襟里,用温热的小腹贴着那点寒意。“这样总不冷了吧?”他低头看她,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再乱动,朕可就真不管你了。”
澹台凝霜舒服地喟叹一声,脚丫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最暖和的位置蜷起来,唇角扬起满足的笑意:“还是哥哥最好。”
一旁跪着的上官璃月垂着眼,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帝王的温柔原来这样具体,会为一人暖脚,会因一句撒娇而卸去所有冷硬,只是这份温柔,从来与她无关。殿内炭火烧得正旺,她却觉得膝盖下的金砖,比殿外的雪地还要凉。
殿外的风雪不知何时歇了,檐角垂落的冰棱折射着微光,忽然被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打断。夏栀栩一身玄甲踏雪而入,铠甲上的霜花未及拂去,单膝跪地时带起细碎的雪粒:“陛下,宸朝陛下已至殿外。”
萧夙朝指尖正缠着澹台凝霜的一缕发丝把玩,闻言抬眼,语气平淡无波:“请他进来。”
鎏金殿门被内侍轻轻推开,寒风裹挟着雪沫子涌入,却被殿内暖融融的热气瞬间消融。陈煜珩身披一件银狐斗篷,身姿挺拔如松,踏入殿内时目光先落在龙椅旁相拥的两人身上,随即被地上跪着的身影吸引,眉梢微挑,语气带着几分玩味:“这是哪位?瞧着面生得很,莫不是萧兄新纳的美人儿?”
萧夙朝低头给澹台凝霜剥了颗蜜饯,含混不清地应了声:“嗯,刚封的淑妃。”那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
陈煜珩朗声笑起来,抬手拍了拍身后:“早听说萧后娘娘风华绝代,朕特意备了份薄礼。来人,把给皇后娘娘的见面礼呈上来。”
随侍的宸朝内侍立刻端着描金托盘上前,托盘上覆着明黄色的锦缎,掀开时,一对玻璃种的玉镯在暖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通透得像两汪凝冰,触手生凉却又隐隐透着暖意。
澹台凝霜抬眼瞥了一眼,指尖在萧夙朝手背上轻轻划了下,语气客气却疏离:“宸朝陛下有心了。”
陈煜珩这才注意到跪在地上的上官璃月,像是刚想起似的,故作惊讶地拍了拍额头:“哟,瞧朕这记性,倒忘了淑妃也在。”他目光扫过上官璃月身上那身素净的玄色宫装,漫不经心地对身后内侍道,“库房里还有匹流光锦,听说在你们这儿稀罕得很,就赏给淑妃吧,也算朕的一点心意。”
那流光锦是宸朝特产,锦面在不同光线下能映出七彩流光,确是难得的珍品。可落在此刻的情境里,却像是在刻意对比——给皇后的是价值连城的玉镯,给淑妃的不过是匹华而不实的锦缎,轻慢之意不言而喻。
上官璃月趴在地上,连抬头道谢的资格都没有,只能低低地叩首:“谢宸朝陛下恩典。”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片麻木的恭顺。
萧夙朝目光落在地上的上官璃月身上,忽然漫不经心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挑剔:“淑妃刚入宫就这般不懂事?宸朝陛下赐了礼,连头都不肯抬一下,是觉得这流光锦入不了你的眼?”
上官璃月身子一僵,慌忙抬头叩首,额角磕在金砖上发出轻响:“臣妾不敢!谢宸朝陛下赏赐,谢陛下提点!”她脸颊泛着薄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急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
陈煜珩在一旁看得有趣,端起内侍刚奉上的热茶,慢悠悠地啜了一口,眼底却藏着几分看戏的笑意。这萧夙朝,分明是故意找茬给皇后看呢。
澹台凝霜窝在萧夙朝怀里,指尖捻着他衣襟上的玉带扣,看得正入神。地上那点窘迫与难堪,在她眼里不过是场无伤大雅的闹剧,唇角还噙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忽然,额头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