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
萧夙朝的心猛地一揪,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仿佛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会,”他斩钉截铁地说,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发丝,“你是朕的乖宝儿,是朕放在心尖上的人,朕怎么会不要你。”
“我不是故意的……”澹台凝霜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自责,“当时灵力受限,我打不过他们……我好没用……”她忽然收紧手臂,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别走,要抱抱……一直抱着……”
萧夙朝闭上眼,将所有翻涌的心疼与怒火都压下去,只余下一片柔软。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发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不走,朕就在这儿陪着你,抱着你睡。”
他就这样抱着她,坐在床边,任由她的眼泪浸湿他的衣衫,任由她在怀里慢慢平复颤抖。烛火渐渐微弱下去,月光透过窗纱洒进来,在地上铺了一层银霜。怀里的人终于累得睡着了,呼吸渐渐平稳,只是那攥着他衣襟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萧夙朝低头看着她苍白的睡颜,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他轻轻替她掖好被角,在心里无声地发誓:那些伤了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寝殿内的烛火已调至最暗,月光透过窗棂,在被褥上投下一片朦胧的银辉。澹台凝霜终于沉沉睡去,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呼吸轻浅得像一片羽毛。萧夙朝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得仿佛捧着易碎的琉璃,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就在这时,殿门被极轻地推开,江陌残一身玄衣,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单膝跪地时衣料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话语清晰却不扰人:“陛下,可启程回萧国了。瑞王殿下、翊王殿下,还有两位帝姬公主,连同御叱珑宫所有安置妥当的人都已醒置,随时可以动身。另外,今日下午对皇后娘娘无礼之人,此刻已尽数押至萧国养心殿外候着了。”
萧夙朝垂眸看着怀里安稳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她微蹙的眉尖,声音低哑如磨砂:“知道了。”他低头,在澹台凝霜耳边柔声道,“霜儿乖,咱们回养心殿了。”
抱着人走出寝殿,廊下的风带着夜露的凉意,萧夙朝下意识将怀里的人紧了紧,用外袍裹住她露在外面的肩膀。御叱珑宫外的空地上,澹台霖正站在一盏宫灯下等候,见他出来,目光先落在澹台凝霜脸上,随即看向萧夙朝,沉声问:“睡的还安稳吗?”
萧夙朝颔首,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与心疼:“刚睡熟,方才还闹着要承宠,许是心里不安稳。”
澹台霖闻言,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终究只是叹了口气:“路上仔细些,别让她再受惊吓。”
此时的宫门外,早已停妥了十几辆豪车,漆黑的车身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引擎低鸣着,却不见半分喧嚣。萧夙朝抱着澹台凝霜走向最前面的一辆,路过萧尊曜身边时,沉声吩咐:“都上车吧。尊曜带着弟弟妹妹坐一辆,打头阵。”
萧尊曜正弯腰逗弄着怀里的萧景晟,小家伙揉着惺忪的睡眼,小脑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发出软糯的哼唧声。听到吩咐,他立刻直起身,拍了拍萧恪礼的胳膊:“啊,行。恪礼,上车抱会儿景晟,我去抱翊儿。”说着便将怀里的小不点递过去,转身走向不远处正揉着眼睛的萧翊。
萧恪礼虽然还带着几分被兄长气到的别扭,却半点不含糊,小心接过萧景晟,小家伙立刻伸出小胖手搂住他的脖子,嘟囔着“二哥抱”。旁边的萧念棠和萧锦年两个小姑娘还困得迷迷糊糊,被侍女扶着往车上走,萧尊曜回头叮嘱了一句:“念棠、锦年,上车再睡,到了养心殿叫你们。”
车门开关的轻响此起彼伏,孩子们的细碎话语混着夜风消散在空气中。萧夙朝抱着澹台凝霜坐进最前面的车里,将她轻轻放在铺着软垫的后座,自己挨着她坐下,伸手替她掖好滑落的发丝。车窗外,萧尊曜已经带着弟弟妹妹坐进了第二辆车,车灯亮起,如同划破夜色的星辰,率先缓缓驶离。
车队次第跟上,引擎的低鸣在寂静的夜里拉出长长的尾音,载着满车的牵挂与未散的余怒,朝着萧国的方向驶去。车窗外的景物渐渐后退,萧夙朝握着澹台凝霜微凉的手,目光沉沉——养心殿外等着的那些人,该好好算算今日的账了。
头车的车门刚合上,后排的萧念棠和萧锦年就像被抽走了骨头,往柔软的座椅上一倒,脑袋歪在对方肩头,连鞋都没来得及脱,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萧尊曜刚抱着萧翊坐进最后排的单人椅,见状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这俩丫头,属小猪的?沾着座儿就睡。”
萧恪礼抱着怀里的萧景晟,也看得一愣,随即低笑出声:“可不是么,方才在宫里还精神头足呢,这才多大一会儿。”
萧翊趴在萧尊曜膝头,仰头望着两个姐姐睡得毫无防备的样子,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他转头看向前排的宋安,脆生生吩咐,“宋安,升起挡板。”
隔绝前后舱的黑色挡板缓缓升起,将驾驶室的微光与声响挡在外面。萧恪礼坐在靠窗的单人椅上,身边的裴酒清还带着几分拘谨,他顺手从旁边的储物格里抽了条羊绒毯,轻轻搭在她腿上:“盖上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