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确定的答案?“贺知洲,“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打算开口,“我好像,我好像也一一”一一也喜欢你。
不,不是好像。
是百分之百的确定。
乐缇也是喜欢贺知洲的。
贺知洲认真地看着她,像往常一样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却又陡然间意识到她要说什么。他猛然弯腰将额头抵在她肩上,无力地,近乎恳求地低声道:“乐缇,不要说出来,求你了”
明明曾经那样渴望她知晓心意,期盼她能有所回应。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他却害怕听见那个答案。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怕听到后就更舍不得离开。他清楚,出国的决定已无法改变。
更不愿让她也体会那种抱着喜欢的心情苦苦等待的滋味,这份酸涩与煎熬,他一个人尝过就够了。
乐缇的话戛然而止。
她不解地望着他,泪水涌得更急,急切地发出一连串的疑问:“为什么?是我发现得太晚了吗?是我说的太晚了吗?”贺知洲直起身,轻轻摇了摇头。
这下乐缇的泪意彻底忍不住,仰起泪痕斑驳的脸,无助地问他:“还是你已经不喜欢我了吗?”
看到她这般模样,贺知洲只觉得心脏被狠狠揪紧。他几乎没有看到过她如此无助彷徨的时候。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终于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把她的脸颊轻轻按在自己胸囗。
“傻瓜,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他低低地说,又像是喃喃自语,“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很喜欢,只喜欢你。”
“也许你无法想象,没有男生能比我更喜欢你了。“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一直一直都喜欢你啊。”
乐缇得到他肯定的答案,内心像是被一阵温热的潮水覆过,却又转瞬即逝。她控制不住一直掉眼泪,哽咽着问:……那为什么?”贺知洲把她按在怀里,没让她看到他此刻的神情。一滴泪划过他轻颤的睫毛。
他轻声说:“因为我是个胆小鬼。”
“以前怕你看穿,又怕你看不穿。想着你这么迟钝,才敢肆无忌惮地看着你。“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你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我都要反复揣摩很久。做过无数次告白的准备,却总怕被你拒绝…怕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他很早就明白,喜欢不一定要拥有。
如果告白会让她为难,如果他的心意会成为她的负担,他宁愿将这份喜欢永远珍藏。
他本想永远隐藏的。
可现在,好像做不到了。
因为小企鹅也主动从南极朝他走了过来。
贺知洲倏然想起小时候。
那时他和乐缇的性格几乎是完全相反的。
因无法适应国外放养式的生活,又太过黏人,他被父母送回国内,交给爷爷抚养。
爷爷是个很奇怪的老头,吃喝用度都很节俭,经常一个人在书房里呆一整天。
初到临宜的他,也抱怨爷爷家的床板太硬、饭菜太淡。为什么早晨不吃三明治和牛奶,却要喝粥配咸菜?为什么临宜的阴雨天气这么多?他没有朋友,在学校也沉默寡言。
直到某个午后,他独自坐在榕树下发呆。附近的孩子成群结队地玩耍,有人故意招惹他,见他毫无反应便变本加厉地推操。这就是国内吗?
他不喜欢。
积压的委屈和对父母的思念瞬间涌上心头,他忍不住哭了出来。突然有个陌生的声音响起:“你是胆小鬼吗?”他循声找了半天,才发现一个女孩正踩着红色塑料凳,趴在阳台边好奇地打量他。
女孩认真地挥了挥拳头:“你好笨啊,别人欺负你,你就打回去呗!”贺知洲沉默片刻,别扭地转过头,没心情跟她说话。因为那时候他觉得同龄人都是傻子。
几分钟后他准备回家练琴,那个女孩却突然出现在面前,手里举着两支廉价的冰棒。
她自来熟地问他:“你吃不吃绿舌头?”
他绷着脸不说话:”
女孩拆开一根自顾自吃起来,满足地眯起眼:“好好玩,像果冻一样,Q.Q的。“吃完还朝他吐了吐舌头:“看,我舌头是绿色的!”一一真笨。
他在心心里默默评价。
她又邀请一次:“你吃不吃啊?”
“我才不要吃这个,"他终于忍不住傲娇地说,“这种都是添加了色素的,不健康。”
“我就爱吃不健康的。"女孩理直气壮,“那你吃什么?我家还有很多冰棒。他冷酷地吐出四个字:“哈根达斯。”
“什么大思?“她满脸困惑,“我没听过。”他无语:“切,没听过就算了。”
女孩继续口齿不清地安利:“那你吃绿舌头吧,真的,这个真的好次…窝不骗你。”
他嫌弃,有些气急败坏:“我说了不吃!”“哦,不吃就不吃。"女孩又作势要把绿舌头喂一旁的野狗,“我给狗狗吃。”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她津津有味地吃完冰棒,像是完全忘了他的存在,贺知洲莫名有些气闷。
从此他们常在楼下相遇。
他想假装不认识,女孩却总是热情地挥手,后来还主动邀请他去家里吃饭他原本是拒绝的。
可是她外婆做的饭实在太香了。
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