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没有傅淮州的身影,叶清语盘算时间去洗漱。
镜子中的她,头发粘在脸上,眼睛红肿。
泪水已干,留下存在过的痕迹。
难道昨晚的哭不止是梦吗?
那有个人安慰她呢?也是梦吗?
叶清语无暇思考真真假假,赶去上班要紧。
“走吧。”
傅淮州淡淡瞥了一眼她,收拾妥当,状态恢复如常,只有红肿的眼泡证明,他昨晚听到的哭声是真实发生的事。
一路无话,车子停在检察院大门向东一个路口。
“傅先生,我上去了。”叶清语的话音里带有浓浓的鼻音。
司机透过后视镜观察,心里升起一个疑问,老板和太太吵架了吗?
太太眼睛红红的,情绪与以往不同,更为低落。
身为司机,他有自觉性,不该说的不会说,更不会问,装作没看见。
许博简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前等傅淮州,着急汇报工作,“老板,康副总要给您举行接风宴,要拒绝吗?”
两人心知肚明,哪里是接风宴,分明是鸿门宴。
“不用,去会会他。”
傅淮州脱掉黑色西装,挂在衣架上。
男人望向窗外,雾气尚未散去,城市仿若处在仙境中,遮住危险与现实。
忽而,许博简听到一声极轻的淡笑。
“难不成他还会给我们下毒吗?”傅淮州意味深长,拔掉桌面绿植的黄叶,扔进垃圾桶。
老板有点冷幽默在身上。
许博简:“那自然不敢。”
下毒那就是真的鸿门宴了,成刑事案件,对方不至于这么蠢。
傅淮州掀起墨黑眼睫,“在哪里吃?”
“碧云间。”
南城数一数二的私房餐厅,价格高,且是会员预约制。
说白了,只坑有钱人。
傅淮州幽幽道,“他倒舍得。”
“咚咚咚。”
“进。”
柴双照例进来汇报工作,比起许博简,她负责公司内部事务居多,与老板接触不深。
傅淮州听完颔首指示,“按你说的做。”
老板没有发话让他们离开,两位助理站在桌前等待下一步的安排。
短暂沉默过后,傅淮州的手指轻叩桌面,轻描淡写问:“如果有人在你面前哭了,你一般怎么做?”
许博简脱口而出,“老板,太太哭了?”
他紧急闭嘴。
傅淮州抬眸睨他一眼,冷淡道:“算了,问你你也不懂,柴双,你说。”
柴双谨慎思索,“买点东西哄哄她,要真心实意,送她喜欢的,不能敷衍。”
一个没有毛病的回答,在傅淮州看来等于白说,他怎么知道她喜欢什么。
“那女生一般喜欢什么?”
柴双:“女生喜欢的就包、首饰之类的,主要看她喜欢什么类型,投其所好。”
“交给你去办,她应该……”
傅淮州回想,“喜欢简约一点的。”
柴双:“基础款不会出错。”
“行,出去吧。”
两位助理互看对方,退出办公室。
四周无人,柴双悄悄八卦,“老板这是哄太太吗?”
老板难得询问私事,上班的调味剂。
许博简摊手,“不然呢?”
柴双:“这才几天,刚回国就把老板娘惹哭吗?”
许博简:“也许是被吓哭的。”
两个人不约而同想起之前的一件事,新来的实习生,被老板一个眼神吓哭,第二天便递了辞职信。
说颜值都拯救不了他的吓人。
八卦是人类本能,他们只是有职业素养的助理,又不是机器人,偶尔讨论一下,不触犯天条。
柴双小声问:“老板娘是外国人吗?”
许博简无奈笑道:“你从哪听来的谣言?根正苗红的中国人。”
柴双:“好吧,心疼老板娘一秒。”
许博简封上自己的嘴巴,“干活吧,不然哭的是咱俩。”
踏出总裁办,自动忘却刚刚的话。
与此同时,叶清语又被邵霁云喊去办公室,给她看了几张照片,明白是什么事了。
照片里是她从迈巴赫上下来的画面,离得远细节不太清晰,能看出来汽车的车标,以及她的背影。
邵霁云开门见山,“清语,原本你的私事我们不应该过问,但你懂,我们这体制内特殊职业,多少双眼睛盯着,被人举报或者被人拍下来拿去利用,影响不太好,这次拍的模糊,被压下来了。”
叶清语倒吸一口凉气,“好的,谢谢云姐,我明白了。”
门外,陈玥从公安局归来,办公室内没看到叶清语的身影,“云姐怎么又喊清语?”
肖云溪压低声音,“小道消息,有人举报清姐,说她违反了规定,开豪车。”
陈玥喝一口水,“车不是她老公的吗?清语每次是在上个路口上下车,不在门口,也没穿工作服,谁这么闲进厂拧螺丝行不?”
肖云溪愤愤说道,“旁人不知道,而且迈巴赫太显眼了,在哪下都一样,清姐还是优秀员工,很多人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