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业心中一沉。
难道说,自己这一番大费周章竟是找错了方向?
原以为此行无功,陈业对燃灯派本就无甚好感,此刻听闻其名,脸色自然沉了下来,眸中隐有不悦之色。
赤须道土见状,心中顿时生出几分不快。他燃灯派虽是焚香门的附庸,但在旁门之中也算得上是声名显赫。这老头听闻自家名号,不躬敬些也就罢了,竟还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这简直是在公然拂燃灯派的颜面!
“阁下若也是我辈中人,不妨亮出身份,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伤了两家和气。”赤须道士的语气已带上了几分隐晦的威胁。
陈业闻言,呵呵一笑,那笑声中带着几分讥消:“怕伤了和气?你们燃灯派的作风,老夫可清楚得很。遇到无依无靠的散修,便随意欺凌;遇到高门大派的弟子,便阿奉承。如今想打探老夫的背景?若老夫真是你惹不起的人物,你难道要扔下这位云州总督,就此一走了之么?”
此言一出,让云州总督也转过目光,悄悄打量这位赤须道土。
被陈业当众如此挤兑,赤须道士如何下得了台?他脸色铁青,怒喝一声:“既然阁下不愿报出师门,那贫道只好得罪了!”
话音未落,他并指如剑,在胸前疾速划出一道玄奥符咒。背后的长剑应召而出,化作一道流光,盘旋于他头顶之上。剑身喻鸣,锋锐之气割裂空气,发出阵阵呼啸,仿佛下一刻便要斩落下来。
“还请道友让出路来,否则我这宝剑可不长眼!”赤须道士厉声喝道。
陈业看着那在空中不断盘旋的飞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忍不住笑道:“你确实有点不长眼。”
在苏纯一这位清河剑派弟子面前玩飞剑,这赤须道士是何等想不开?
听到陈业再次出言挑,赤须道士再也按捺不住。他心念一动,头顶飞剑便如离弦之箭,挟着凌厉剑气,直刺陈业面门。
这一剑,不快不慢,恰好留给陈业一个闪避的空隙。赤须道士的目的,本就是逼退陈业,让他让开雅荣阁的入口,便算达到目的。
然而,令他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那飞剑才飞出一半的距离,便开始剧烈嗡鸣,剑身疯狂抖动,
仿佛要挣脱他的控制一般。
赤须道士吓了一跳,他炼制此宝已有数十年光阴,倾注了无数心血,从未有过如此不受控制的情况。他根本没看到陈业有任何动作,自己的得意法宝,竟象是“受惊”一般,彻底失控了?
陈业确实什么都没做,但苏纯一却不会眼睁睁看着飞剑刺向他。她只是轻描淡写地释放出一缕剑意,那无形无质的剑意,却如泰山压顶,瞬间便将那柄飞剑彻底压制,使其再也无法寸进。
无论赤须道士如何催动法诀,那飞剑都象是被一道无形的铁壁牢牢挡住,悬停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羞愧与惊惧交织,让赤须道士的脸色涨得通红,他此刻已是骑虎难下,进退维谷。
云州总督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心中顿时明了,自己这次是真的遇到不可力敌的绝世高人了。赤须道士的本事他曾亲眼见识过,数百亲兵联手都无法抵挡其飞剑之威。可如今,这般厉害的法宝,竟连眼前这位老者的衣角都碰不到,高下之分一目了然。
眼下再僵持下去,只会连累自己。作为一州总督,他绝不会让自己立于危墙之下。
他当机立断,连忙上前打圆场,拱手道:“两位都是世外高人,何必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今日雅荣阁招待不周,是本官的过错。还请老神仙移步入内,喝一杯好酒,本官自罚三杯,向老神仙赔罪,您看可否?”
陈业此行并非为了欺凌凡人,眼见那隐藏的魔头迟迟不露踪迹,他也不愿再咄咄逼人。
这云州总督言辞得体,又懂得进退,他自然乐得顺着这个台阶下。
陈业挽着苏纯一,从门坎上缓缓起身,轻拍了拍衣袍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淡然道:“总督大人乃是贵人,贵人开口,我等山野之民自是不敢不从。老夫今日便沾了总督大人的光,讨一杯水酒喝。”
云州总督闻言,如释重负,连忙躬身相迎,招呼众人鱼贯而入雅荣阁。
陈业与苏纯一也随人流迈入门坎,临行前,陈业不经意地回头警了一眼。只见那赤须道士早已羞得面红耳赤,想跟进去,却又碍于颜面,曙不前。
陈业见状,反而大方地招呼道:“道友也一道进来吧,免得你心中憋屈,以为老夫故意欺你。
赤须道士本想怒目而视,以示不屈,哪怕技不如人,燃灯派的颜面也不能就此毁在他手上。然而,就在他怒火中烧之际,陈业却微笑着摊开掌心。
一尾比指头还小的赤练蛇,通体覆盖着细密的骨甲,蛇身上亮起微弱的火光,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赤须道士。
被那双冰冷而充满杀意的蛇瞳盯住,赤须道士顿时如坠冰窟,吓得魂飞魄散!
火赤练蛇!
这门神通,早已随着黄泉宗宗主陈业之名,传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赤须道士脑海中轰然炸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