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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秋风(1 / 2)

《当表姑娘好难啊》2025.10.31

岑清宴/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承平四年,霜月。

旱了一整冬的长安,终于在十九这日飘起雪来。

当百姓们相迎着这场瑞雪吉兆之时,城郊官道上,一辆马车正笃笃驶着。

马车是最不打眼的青布顶盖,灰扑扑的车身,丢进车队里转眼便寻不出来的那种样式。

若是南来北往的商队,租这么一辆车尚能说得过去,可若是伯府贵女,多少就有些寒酸了。

姜灿幽幽地叹口气,实在想不明白,几十年前煊赫一时的平襄伯府,怎就沦落到了连顶像样的马车也凑不出来的境地。

甚至她这堂堂伯府长女,竟还要带着年幼的妹妹,北上长安,去寻她们嫁入高门的姑母——江陵公府的继室夫人。

名为探亲,实则哭穷。

尚不过五六岁的四娘一觉醒来,瞧见天上飘起了雪花,倒是高兴,丝毫不觉这年关底下去人家府上打秋风是什么跌脸的事儿。

姜灿叹完气,便将她叫到面前传授起哭穷的技法与要领。

四娘兴致缺缺,她却认真得近乎固执,一遍遍啰嗦着,藉此来缓解内心的紧张。

“……这回记着了吗?”

姜灿口干舌燥地端起茶水润润嗓子。

四娘目光殷殷,一开口,却是惦记着旁的:“阿姊,待到了公府,是不是就可以见着姊夫啦?”

姜灿一口茶险些呛着。

她伸手戳住四娘的脑袋,用力点了下:“算我求你了,当着人家面可千万别这般叫,三书六礼都没过,焉知人家不是口头戏言?”

四娘无所谓地笑起来:“阿姊花容月貌,表兄见了,指定挪不开眼!”

“……”

见姜灿真要恼了,她才收敛般吐吐舌,不走心地答应着:“晓得啦。”

姜灿糟心地揉揉眉。

若非是阿父在府里啰啰嗦嗦,她才不愿走这一趟丢人!

她容易紧张,趁这会功夫,又在心里默默练起了待会的说辞。

听闻姑父身体抱恙,特前来探视,谨祝姑姑姑婿万安……

阿父先前觅得一郎中,有丸药方吃着还不错,命儿誊来一份……

不打紧不打紧,不是什么大毛病,左不过今年各庄子收成不好,为这愁得,旧年头疾又发作了,唉……

差不多滚瓜烂熟了,她满意一点头,又开始练习表情。

方垂眼,清亮亮的茶水映出张过分俏丽的面孔,桃脸樱唇,鲜妍娇艳,纵是钗淡妆素也掩不住的好看。

四娘的话在脑海里荡开,望着粼粼的水面倒影,她思绪也仿佛涟漪发散开了。

她真的……要嫁给那个不甚相熟的表兄嘛?

姜灿于是认真想了想。

算起来,穿越的时间都快和上辈子一样长了,大概早就已经入乡随俗了吧?

平襄伯府到她爹这一代,算是彻底没落了。在扶风郡,家底殷实些的本地士族根本都瞧不上她们。

倒不如就这个表兄,知根知底,又是钟鼎之家,人也不怎么聪明,日后肯定能帮衬阿炜她们。

说话声音透过车厢,逸散在马车行驶的“笃笃”声中,被纷簌的碎雪覆盖。

这场瑞雪自四更天起,洋洋洒洒到了下晌,官署门前用以镇宅的石兽都瞧不见墩儿了,依旧没有要止的势头。

这样严寒的天,圣人体恤臣下,特许各衙不必值宿的官员可以提早家去。

明天是一旬里休沐的好日子,过不几日,又逢冬至小长假。皇城夹道的承天门街上,到处是散了值笑呵呵找地吃酒去的官员。

不枉抻着脖子,在朱雀门外等了半天,终于在一片朱紫中觑见了自家阿郎俊拔的身影。

冬衣厚重,明明都是一样的公袍,偏生穿在他身上就如游云飘逸,衬得身侧几位官员都臃肿了起来。

不枉与有荣焉地站直了些,待到对方走近,又殷勤递上手炉与氅衣,笑问:“阿郎是这会回府?”

陆玹“嗯”了一声。

听着这平平语气,不枉心下嘀咕,莫不是公务不顺?

原本打算知会对方平襄伯府的人估摸着今晚能到,又给咽了回去。

不相干的事,这时还是莫要拿出来烦人了。

行不多久,雪下得越发大了,天色也阴得好似要吃人。平日里都是马比人快,今却吃了笨重的亏,放眼望去,一溜车马被赶着回家的行人堵在了坊门口。

朔风卷着雪粒呼啸,毡帘振振作响,不枉等得心焦,便要上前与坊丁交谈,行个方便。

“不急。”

车厢内淡淡声音,叫住了他。

陆玹按住翻飞的帘角,朝外扫了眼肆虐的风雪,视线又落回公文上,漫不经心道:“让他们先行。”

不枉嘿嘿奉承着:“到底阿郎心善。”

如此停一阵走一阵,总算是进了光德坊,时辰也将近申正。

素日里占满两侧的摊贩生意皆不做了,街道空旷寂寥,只几家酒肆稀稀落落开着,门口风灯与酒帜一并飘摇。

正要拐进公府后巷,却被一架灰扑扑的青盖马车给超了车。

不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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