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试含着笑道:“是极是极,都是为老世翁分忧。”
宛平县县衙,天虽未暗,忙碌了两整日的周县令已打算早早歇下了。
县试还有三场,最后一场还需他亲自面试。
不由得让他与考生一般,蓄养精神。
可是正在此时,外面来了访客。
衙役入门通禀,是顺天府傅通判造访。
同在京畿为官,傅试的跟脚周县令自然知晓。此时为何而来,便早已是心知肚明。
“周兄,冒昧打扰,还望海函啊!”
人未至,声先到,傅试拱手间笑容可掏。
身后跟着个长随,手里捧着两坛酒,泥封红润,定是佳酿。
“言重了,傅大人快请坐。”
二人分宾主落座,少不得先互问了一番官场起居,说几句京畿漕运、今岁春旱之类的闲篇。
一巡茶过,气氛才渐渐熟络。
傅试挥退长随,指了指酒坛,笑道:“一点家乡土仪,不成敬意,知道周兄清廉,绝非那些腌臜物,只是友人间助助诗兴罢了。”
周县令含笑谢过,心知大戏要来了。
果然,紧接着傅试话锋一转,压低声音,推心置腹道:“不瞒周兄,今日实有一事叼扰。”
“敝府恩师贾公政老,周兄是知道的,最是端方君子。其府上那位衔玉而生的公子,此番也在贵县下场县试。”
“那孩子灵性是有的,只是年少顽劣,学业不甚扎实。傅某今日唐突,只想恳请周兄,阅卷时若见其文笔尚有一线之明,不至污了耳目,万望权衡周全,给予一线机会,全当是激励后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