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在尖锐的头痛中苏醒。
她花了几秒钟的时间让自己清醒,然后才意识到自己被困在一个狭窄的木笼里。
手腕和脚踝被粗糙的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绳结打得极其刁钻。
典型的猎人手法,越挣扎越紧。
通过木笼的缝隙,林溪看到外面是个简陋的木棚。
角落里堆着陶罐和竹篓。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草药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腐败气息。
有脚步声传来。
林溪立刻闭上眼睛,调整呼吸。
木棚的门被推开,一个人走进来,脚步声很轻但很稳
“醒了就睁开眼。”是个女人的声音,嘶哑带着口音。
林溪轻轻睁开眼。
面前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深蓝色土布衣裳,头发盘髻,插着骨簪。
她端着一个木碗,碗里是浑浊的褐色液体。
“喝。”女人把碗递进来。
林溪没动:“我的朋友在哪里?”
女人冷笑:“先管好你自己。”
“你们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
“蓝家寨,你不该来的地方。”
蓝家寨。
林溪想起村民们的警告——后山不能去,那里有蓝家寨的老坟地,邪门得很。
原来不是坟地,是个活寨子。
“我的朋友呢?”林溪再次追问,“那两个男人。”
女人站起身:“先管好你自己吧。”
“什么意思?”
女人没回答,把碗往前递了递:“喝不喝?”
林溪盯着那碗液体。
气味刺鼻,有浓重的草药味,但是应该无毒。
她接过来,抿了一小口。
苦涩得让人作呕,但头痛确实缓解了些。
女人见她还算老实,这才满意地离开。
木棚门随即关上,但没有上锁。
时间一点点流逝。
林溪听到外面偶尔传来脚步声,有人低声交谈。
大约下午,外面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说的是当地方言,她只能听懂三四成。
“……真要这么办?那可是外面的人。”
“寨主说了,必须这样。阿月等了这么多年……”
“可是阿岩怎么办?他也等了三年。”
“阿岩能怎么办?寨主的决定……”
“但我听说,那人不同意。寨主用了……”
“嘘!小声点!”
声音渐远。
…
黄昏时分,寨子里忽然热闹起来。
鼓声,芦笙声,欢笑声从远处传来。
木棚外的守卫骚动起来,两个人低声交谈,语气兴奋。
“……终于要办了……”
“听说聘礼里有三只银蝶蛊……”
换班时间到了,一个守卫离开,另一个还没来。
院门口空了几分钟。
林溪开始行动。
她将手腕上的麻绳对准木笼一根有毛刺的横杆,快速摩擦。
粗糙的木刺割破皮肤,鲜血渗出,但麻绳也在磨损。
就在麻绳即将断裂时,新守卫来了。
林溪立刻停止动作。
新守卫是个年轻人。
他往木棚里瞥了一眼,见林溪还老老实实待在笼子里,便靠在院门口,注意力被远处的欢庆声吸引。
夜色渐深,欢庆似乎达到高潮。
歌声,鼓声震天响。
空气中飘来烤肉和米酒的香气。
年轻人终于按捺不住,和同伴一起离开院门,朝热闹方向走了几步,伸长脖子观望。
就是现在!
林溪猛地发力,麻绳应声而断!
她迅速解开脚上的绳子,检查木笼。
笼门从外面插着木棍,从里面够不到。
她看向笼子底部,木板之间有缝隙。
林溪躺下来,用肩膀抵住一块松动的木板,双脚蹬住对面,全身发力!
“咔嚓!”
木板断裂!
缺口不大,但足够林溪钻出去了,她顾不上被木刺划破的肩膀,迅速爬出木笼。
但她没有立刻冲出木棚,而是躲在门口阴影处观察。
院门口空无一人。
两个守卫都去看热闹了。
林溪溜出木棚,贴着墙根移动。
寨子比她想象的大,吊脚楼错落有致,中央广场燃着巨大的篝火。
全寨的人似乎都聚集在那里跳舞,唱歌,喝酒。
林溪避开主路,在阴影中穿行。
这里到处挂着红色的绸带和灯笼,气氛异常欢快,象是在庆祝什么大喜事。
林溪顾不上细想,她沿着寨子边缘搜索,查找顾云深的踪影。
地窖,仓库,偏僻的木屋……都没有。
就在她疑惑之时,目光看到了寨子中央那栋最大,最古老的吊脚楼。
楼前挂着最多的红绸,灯笼也最亮,门口站着两个守卫。
直觉告诉林溪……顾云深很可能在里面。
她绕到木楼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