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也不赖,还是个有主见的,家中尚有一妻三妾,这倒也还行,就是,隔三差五便与友人相约歌舞坊,把那五石散当饭吃。”
董桓饮茶不作声。
沉鱼又道:“至于刘昂,长相虽不出挑,为人也略木讷,但其他方面的确再寻不出错。”
董桓半信半疑:“那你既然说寻不出错,又为何说不行?”
沉鱼忙摆手,“这个刘昂并非是我说不行,他新寡不久,得为妻守丧一年,其实,在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前,我倒真愿意等一等他,可是他们说郎主不会让我等一年的。”
沉鱼说得委屈。
他们自然说的是董桓的仆从和之桃。
“一年啊,”董桓放下杯盏,微微点头:“那确实时间长了些。”
沉鱼说完,捧起茶盏饮茶,又抬眼瞧着董桓的表情。
董桓沉着眉,酝酿了片刻,重新抬眉看过来,缓缓开口:“你看,我先前跟你说的,你都不满意,可你自己也物色这么多天,却始终没有合适的,既然如此,那不如还是——”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这个刘昂吧!”
沉鱼咽下茶水,望着董桓,认真说道。
猝不及防被打断话,董桓愣了一愣,有些意外。
董桓这个反应,沉鱼也算看明白了。
董桓今日唤她来,就是为了定下董桓替她选的人。
董桓道:“一年——”
“一年时间不长,”沉鱼目光诚恳,只道:“郎主想想,也不过四个季节,转眼的工夫就到了。我知道您是急着阿乔的亲事,没关系,您可以先给我定下来,这样也不耽搁她。”
沉鱼揣了一肚子的心思。
这刘昂的父亲虽不是要找的人,但若真给她定下刘昂,又怎么不是件好事呢?
至少比董桓给她塞的人强。
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去查。
等查清当年旧事,报了仇,她便走了,哪还需要当谁的妾?
沉鱼越想越觉得可行,坚定道:“郎主,就选这个刘昂吧。”
董桓扬扬眉,转头看向仆从,“这个刘昂什么个情况?”
仆从上前两步,垂首道:“刘昂,刘五郎,年二十五,娶的是韦氏七娘,现有一子一女,大的五岁,小的两岁,一个半月前,韦氏病故。五郎是妾室所出,相貌不出众,且不善言谈,故不受左藏令所喜。”
董桓抿着嘴,摇了摇头,“还有一子一女?”
沉鱼忙道:“有一子一女好啊,这不正好与我的情况很合适?”
“可这也太”
董桓想了想,还是摇头,明显不大满意。
仆从跟了董桓多年,董桓眉头一皱,便知道什么意思,明明心里有了人选,不同意刘五郎,却又不能直接说。
他看看沉鱼,又看看董桓,稍稍抬起眼,说道:“郎主,不如您托人问问刘家和五郎的意思呢?”
董桓意会。
是啊,人刘家或五郎如果不同意,沉鱼也不能强按头吧?
董桓懂,沉鱼又如何不懂?
沉鱼道:“说得正是,是该问问五郎的意思,但我想托人就不必了,万一不成叫人知道了也怪臊的,不如寻个合适的机会,我私下亲自问问他?”
董桓与仆从齐齐看她,表情变了又变。
董桓问:“你如何问?”
沉鱼眨眨眼,道:“哪日我以二兄的名义写个请帖给他,邀他上门一趟,这样如何?”
仆从瞅一眼董桓,问沉鱼:“女郎,他尚在丧期,只怕不会赴约。”
“试都没试,你怎知不行?”沉鱼睨他,“再者,旁人家,不好说,可董氏的请帖,谁会不接,董氏的邀请,谁又敢不来?当然了,他要真的不接不来,那才更值得叫人高看一眼。实在不行,我亲自去问问他的意思,又有什么不可?总之,成与不成的,不过他一个点头或摇头,他要真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届时,咱们再另择他人,如何?”
董桓既不说行,也不说不行,端详她:“据我所知,你也不过才知道他两天,怎么就相中了他?”
沉鱼嘴角微微翘起,“兴许是有缘吧。”
这话说得极不矜持。
董桓见人态度坚决,略略一想,道:“此事先缓上两日,你也不必急着派人送帖子。”
沉鱼顺从点头:“好,我不急,等郎主说哪日,我便哪日写请帖。”
出了董桓的院子,沉鱼拢紧身上的披风。
不急?
怎么可能不急?
真要等到董桓跟她说的那日,她才是个大傻子。
虽不知道董桓真正想把她送给谁,但绝对不会是她愿意的。
沉鱼心思转得飞快。
她必须要抢在董桓找上刘家之前,先行见到这个刘五郎,请他帮个忙,先应下。
可是要怎么见到刘昂呢?
她也不是不能夜里偷偷潜去刘府,但这样一来,只怕会吓到刘昂,刘昂更不会帮她。
要怎么办呢?
沉鱼暗自琢磨。
见人一直不说话,之桃小心问:“女郎,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