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费解,“帮傅知遥?”
诺托点头,“傅知遥虽有些手段,可这草原毕竟不是她的领地,她的那些后宅阴私到了敕勒部会水土不服。”
“此话怎讲?”
“傅知遥私下曾派阿枣打探赛敏和巴彦珠的情况。”
赛敏和巴彦珠是萨仁派去伺候明德公主衣食住行之人,因着萨仁负责招待齐使和明德公主,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许多近身伺候的下人俱是萨仁从家族中调派过来的。
草原人行事一贯如此,谁的差事谁负责。王部的人萨仁可用,也可不用,但若出了事端,便都是萨仁的责任。
“你如何得知?”
“阿枣那个憨直的,打听人打听到了宝珠儿的一个梳头丫鬟头上。”
“这么巧?”
诺托笑道,“不巧,我调查了一下,打听了三四个呢,问了半天不得章法,阿枣这几日没少围着明德公主的帐篷转圈圈。若非她是熟面孔,估计早被鲁仁抓起来了。
傅知遥身边唯有阿枣可用,海兰倒是机灵,但她并不得傅知遥待见,平日里连王帐都进不去。”
鲁仁是负责护卫姜宁姝安全的护卫长。
萨仁不赞同,“卫女不会用人。”
“恰恰相反,傅知遥极会用人。海兰心里装的是汗王,日后约莫是会做侍妾的人,傅知遥定不会让这样的把柄落在海兰手里,即便是汗王默许她对付明德公主也不成。”
萨仁思忖片刻道,“你说的对,海兰不会忠于傅知遥。”
诺托又道,“那个阿枣功夫好,性子却有些木纳,找人拉家常都不会。我问了几个丫头和婆子,问的大抵是赛敏和巴彦珠家中之人的情况,赛敏负责厨房膳食,傅知遥应是想收买赛敏在明德公主的吃食上下文章。”
萨仁眼前一亮,“赛敏忠于我们家,可以让她配合傅知遥,到时候明德公主出了事,可谓是证据确凿。”
“我也是这么想的。”
接下来的事,诺托本以为水到渠成,结果傅知遥竟没了动静。诺托打探之下才知道傅知遥对阿枣彻底不抱希望了,下毒的事已然被放弃。
这个结果诺托是万万没想到的,他都被气笑了。
他这边已经安排好了赛敏,赛敏已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本以为已经稳坐钓鱼台,结果鱼儿不咬钩了,还是因为鱼儿笨。
诺托想了想又唤来了赛敏,“你找个机会与阿枣说上话,闲聊就行。”
赛敏应是,也去找阿枣聊了。
然后再度没有然后了。
直到一个午后,傅知遥很是随意的走到了诺托身侧,“让赛敏主动找阿枣,二公子这手段可不怎么高明。”
她的语气中满是轻篾与调侃,诺托听着这个语气浑身莫名打了个冷战,这女人竟让他生出了一种可怖之感。不是因为她手段过人,也不是因为她气势慑人。
就是一种感觉,一种难言的惧意。
不过也仅片刻,诺托便恢复了自然,语气淡淡的回应,“王妃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说到底他骨子里是骄傲的,他不信他赢不了这个水土不服的卫女。
“我忽然发现有人想做黄雀 ,让我去做那个捕蝉的螳螂。二公子觉得真正想让明德公主死的会是我吗?”
诺托幽幽开口,“那是谁想让明德公主死呢?”
傅知遥笑了,“你很谨慎,说话亦是滴水不漏,二公子继续看戏吧,如果有戏可看的话。”
傅知遥说罢转身走了,诺托心里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傅知遥的话中之意她不会出手了?
接下来的数日傅知遥再未有任何动作,而是专心准备蒙多寿辰的贺礼和歌舞。蒙多好美色,傅知遥从女奴中选了八人排练汉舞为蒙多助兴,亦算是投其所好。
傅知遥稳住了,萨仁和诺托却有些坐不住了。
萨仁:“傅知遥不出手,看样子是怕我们背地里盯着她,落了证据在我们手里。”
诺托思忖片刻,“我们主动出手。”
萨仁不解,“你不是说不要脏了自己的手?”
诺托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萨仁眼中露出赞许之色,“把球踢回到燕辞远那里,甚好。”
姜宁姝这些日子也没作太大的妖,就是日日给萧破野送汤,偶尔约萧破野去赛马之类的。
汤萧破野照单全收,赛马之事却拒绝的干脆,“公主千金之躯,万不可骑马冒险。”
姜宁姝当然不乐意,“本宫骑术很好。”
萧破野:“公主莫要逞强,万一磕着碰着本王实难同齐帝陛下交待。”
姜宁姝:!!!
真的要气死,萧破野说自己逞强,莫非在说她逞能与傅知遥比箭?偏他脸上看不上半分奚落的表情,好象真是客气的说辞一般。
她当然不会觉得萧破野在关心自己,他分明就是在躲自己。
姜宁姝有些委屈,红了眼框,“你当真厌恶我吗?我约你游赏草原你只去了一次,盏茶功夫便回;我约你看日出你说起不了那么早;我约你赛马你又说怕我受伤。
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