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什么AI大数据的,不应该正对你的胃口?”
“我并不这么觉得。”纪幼怜没有丝毫犹豫回答到,“相反,我特别赞同您在会议上说的那番话——音乐是因为人的情绪,人的经历而诞生的,是血肉和灵魂之中流淌出来的最自然的情感,而AI制作出来的音乐,或许准确也或许复杂,但就像是您说的那样,这些数据计算出来的结果,是缺乏灵魂的……是一滩死水。”
纪幼怜的话很真挚,没有丝毫的虚伪。
听着她的话,林榕三紧绷的脸色终于缓和了虚弱,半晌他轻轻叹气,似乎带了些无奈,脸上的线条也跟着柔和了许多。
“可以,可以聊一聊,但是我要先上课,你要是愿意,需要等我一会。”
话音刚落,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气喘吁吁地从楼梯口跑上来,脸颊泛红,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她看见林老,立即停下脚步,吐了吐舌头:“对不起林老师!我迷路了!”
林老对待学生的态度和刚才判若两人,他虽然还是板着脸,语气却柔和了许多,他敲了敲女孩的脑袋说到:“睡过头就睡过头,别找借口,去琴房里准备,老规矩,记得把上周布置的作业摆在桌子上给我检查。”
“是!林老师最好了!”
看着女孩进到教室里,林老才重新看向纪幼怜,他并未多言,而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随后自己也进到教室里。
纪幼怜站在原地,听见教室里很快传出来了林榕三老先生耐心的教导,她心不知为何忽然感到了一阵暖意。
在等待林老下课的空隙里,纪幼怜靠在略有些斑驳的墙壁上,拿出手机,下意识地搜索了“林榕三”这个名字。
搜索的结果让她微微一怔。
与她想象的结果完全不一样,林榕三并非只是一个脾气倔强的老教师。
相反,林榕三的百度资料上现实,他是一位著名的伬唱表演艺术家,也是行业内公认的研究福城地方音乐学早期最权威的几位学者之一。
资料上现实,他对于原自福城,并且用本土方言演唱的“伬唱”艺术,投入了长达数十年的心血,不仅仅在表演上造诣深厚,更是对其的唱腔和传承都进行了系统的梳理、研究,以及创新性改编,是这项非物质文化遗产重要的守护者之一。
在福城音乐学院建校之后,他顺理成章地被聘请入校,担任名族器乐写作和福城地方音乐研究方面的教师,致力于将民间艺术融入学院派教学,培养新一代传承人。
然而,一道清晰的分界线出现在了他的履历上。
大约就在谢志明调任就职福城音乐学院校长一职之后,林榕三的获奖记录和重要的学术活动,几乎都停滞了。
他拥有的以及他所代表的传统音乐,似乎也从此被一同遗忘在了这栋日益破败的琴房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