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一桩旧事。
当年崇天观得到此棺时,朝廷曾有意索要进行研究。
而崇天观也愿意给。
只是不知为何,朝廷又放弃了。
为什么放弃?
看着周围彼岸花扎根于地下的情形,她似乎明白了。
因为拿不走了。
有些灵物一旦扎根,便再无法挪移。
唐锦娴没看出什么来,美目瞥了眼正在沉思中的江木,对徐有道问道:“除了那幅画,你们还丢失了什么?”
“没有了。”
徐有道连忙摇头。
“真没有?”
唐锦娴丰润的唇瓣抿起一道冷笑,“我不信最近作案的那个苹果灵物,不是从你们崇天观丢的。”
徐有道正色道:
“唐掌司,这个所谓的苹果还真不是我崇天观丢的。当然,我崇天观确实丢失了东西,但老夫保证,一定及时寻回,不会给城内百姓酿成灾祸。”
唐锦娴撇撇粉唇,不置可否。
这种话也就听听。
很多宗门私底下在研究灵物时,总会发生失控事件,酿出灾祸。
事后还要装作无辜。
见也调查不出什么,江木三人便离开了洞府。
而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棺材里的躺着的青裙女子,手指忽然微微动了一下。
“唉……”
一道幽幽的叹息声回荡在洞府内。
——
离开禁地,徐有道明显有些如释重负。
他重新激活防护大阵,对唐锦娴说道:
“唐掌司,既然此案涉及到了我观遗失的那幅画,那么我崇天观也会极力配合调查。若有需要,尽管吩咐。”
“赶紧把你们丢失的灵物找回来就行了,别要别添乱,也不求你们能帮忙了。”
唐锦娴冷哼道,玉靥几分不满。
徐有道讪讪而笑。
他目光转向江木,掠过一抹精芒,笑着:
“前几日鸿远师兄一直在夸赞小友,这几日贫道也研究了那些符录,的确厉害。木公子若有空闲,不妨多来观中坐坐,交流心得。”
江木笑道:“好,有时间一定来。”
唐锦娴听着一头雾水。
什么符录?
等三人下山,回到马车上,唐锦娴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徐有道刚才那番话什么意思?”
苏媚心神色古怪。
好家伙,原来自家闺友竟对这小子的真实能力一无所知?
还以为她是故意藏着。
没想到是真的被蒙在鼓里。
苏媚心暗暗摇头。
千里马在侧,奈何闺友眼盲。
江木笑道:“有高人指点了我一些符录上的学问,我便卖弄给了鸿远真人。”
“什么高人?”
“秘密。”
“不说算了。”
唐锦娴莫名有些气闷,腮帮微鼓,眸中带嗔,像生恼的小狸猫,偏又艳色生春。
她原以为自己对眼前男人已足够了解,甚至隐隐有种“将他吃透”的掌控感。
却不料对方身上竟还藏着如此多秘密。
这种失控感让她有些烦躁。
或许是梦里被欺辱的憋屈,她真的很想很想在现实里狠狠拿捏住这小子。
唐锦娴扭头问苏媚心:
“你呢?之前说找我有事,到底何事?”
苏媚心盈盈一笑,轻启朱唇: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前日有人送了我一副上联,苦思冥想多时,竟无一句可对。知晓唐大人当年也是才名远播,这才想请你帮忙参详一二。”
“找我论诗对对?”
唐锦娴自嘲一笑,“你又不是不知,我肚子里那点墨水,早被案牍劳形磨干了。”
“唐大人,何必妄自菲薄。”
苏媚心眸光流转,“当年你在京城,可是被誉为锦绣才女,连太傅大人都赞你‘灵思慧心,不让须眉’。还得了个‘唐解语’的雅号。怎的如今倒谦虚起来了?”
江木听得颇为意外。
看向唐锦娴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惊奇。
没想到这位平日看着干练没文化的大软糖,竟还有如此风雅的过往。
唐锦娴察觉到他的目光,微抬玉白的下巴,眸中掠过一抹小女儿的得意,却故作淡然:“说吧,上联何句?”
苏媚心以指尖轻点朱唇,道:
“水底月为天上月。”
唐锦娴蹙眉陷入沉思。
此联看似写景,实则暗藏禅机,以虚实相生喻指人心变幻,寻常对句难及其意。
片刻后,她眼睛一亮。
“有了!”
“眉间愁是眼前愁,如何?”
“妙极!”
苏媚心拊掌赞叹,“不愧是‘唐解语’,果然才思敏捷。”
这时,江木忍不住插了一嘴:
“或许……‘眼中人是面前人’,更贴切些?”
此言一出,马车内骤然一静。
唐锦娴与苏媚心皆愣住了,眼中露出明显的惊讶之色。
“你是如何想到的?”
唐锦娴看向江木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仿佛头一次认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