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
江木嘿嘿一笑:“不过是随口胡诌了一句,让两位见笑了。”
苏媚心美目熠熠地看着他,若有所思。
这位木差爷,当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行至中途,江木以需要购买朱砂符纸为由,先行下了马车,与二女告别离去。
待江木身影彻底消失在街上,马车内的苏媚心才慢悠悠地褪下身上的素白道袍。
随着她心念一动,身躯骨架竟似微妙地发生了变化,原本清瘦的身形变得丰润了些许,恢复了平日里慵懒妩媚的本色。
她斜倚在柔软的锦垫上,慢条斯理地穿上一双蚕丝长袜。
唐锦娴仍在回味那副对子。
心下既惊叹于江木的急才,又有些不甘。
她宁愿这下联是旁人所作,也不愿承认是那家伙信口拈来。
这种矛盾心理让她颇为懊恼。
苏媚心将蚕丝长袜缓缓拉过足踝,指尖轻弹,袜口齐整复盖在腴润大腿,笑道:
“这般妙人,放在燕城可惜了。不如让我带去京城,也好让他一展本事?”
“想都别想!”
唐锦娴当即拒绝。
苏媚心系好袜带,笑容玩味:“你又不是他媳妇,管这么宽?”
“我是他上司。”
“我是你上司。”
“我……”
见唐锦娴一幅吃瘪的模样,苏媚心掩唇轻笑,“瞧你急的。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心下却暗忖:
那般人才,留在燕城确是埋没了。
得想个法子,从闺友手中撬过来才好。
她整了整衣裙,正色道:“其实今日来找你,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唐锦娴问道。
苏媚心道:“三日后的问衍道会,希望你能帮我论道。”
“不去。我这点半吊子水平,岂不是去丢人现眼?”
唐锦娴毫不尤豫地拒绝。
“又妄自菲薄?”
苏媚心眸光流转,“三年前京城那场问衍道会,你与清风院学士论《道经》,言辞机锋令人叹服。
若非灵妙竹半路杀出,抢了你的风头,那届道会的魁首,未必不是你呢。”
听到“灵妙竹”三个字,唐锦娴不觉握紧粉拳,一口郁气堵在心口。
闺友其实说的夸张了。
三年前那场道会,她的确出了风头,但要夺取魁首还远远不够。
毕竟当时有不少大佬存在。
可让她气闷的是,灵妙竹反驳了她所论的话也就罢了,结果还讽了她一句,说什么“徒饰铅华,文心寡淡。”
差点没把她给气晕。
可面对灵妙竹这种六边形战神,确实又打不过。
只能生闷气。
从那日起,她就不再参与一些平日用来解闷的文雅诗会。
可以这么说,这个世界若是说出一个让她极讨厌的人,唯有灵妙竹。
苏媚心凑近对方,手臂轻轻压在唐锦娴的香肩上,吐气如兰:
“小糖糖,帮帮我呗。你也知晓这次问衍大会是月妃主持的。我跟她本就是冤家,相互看不对眼,这次她想出风头,我就给她灭了。”
唐锦娴还是摇头:
“算了,我的水平也就那样,以前被你们夸的有些飘飘然了,还真以为是什么才女。”
苏媚心继续劝道:
“你放心,这次没有灵妙竹,赢不赢倒也无所谓,只要能给月妃那女人添堵就行了。”
唐锦娴尤豫不决。
——
下了马车的江木前往铺子,买了些朱砂和符纸,又买了一些蜡烛,顺手还弄了一件宽大的道袍。
这些东西并非用来绘制符录,而是为青衣搭建炼鬼丹的简易阵法所需。
至于道袍,是为了拉满仪式感。
在路过郁香楼时,江木脚步却忽然一顿。
“咦?”
青衣飘了出来,诧异的看向眼前的青楼,“好重的阴煞之气。”
江木则想起了昨日去崇天观时,正巧遇到郁香楼的老鸨,找小海道长帮忙驱邪一事。
说是郁香楼之前死了个女人,近来在闹鬼。
“这个郁香楼,确实有点不对劲。”
正思忖间,原本阴沉的天幕忽然淅淅沥沥落起雨点。
江木略一沉吟,将宽大道袍往身上一披,朝着郁香楼而去。
绕过正门喧闹,他悄步来到侧院。
这里环境清幽,花木扶疏。
这般雅致所在,自然是留给那些头牌姑娘居住。
江木刚踏入一座小院,便被一道清脆的声音叫住:“诶,哪来的野道人?这院子金贵,乱闯可要赔银子的!”
江木扭头一看,却见一个清秀的小丫鬟正站在屋内窗前,警剔看着他。
江木愣了一下,笑道:“在下乃崇天观的道人。”
“崇天观?”
小丫鬟眼睛一亮,恍然道,“莫非是陈妈妈特意去崇天观请来的仙长?”
“是我。”江木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