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种老江湖,懂吗?”
石宝碌闻言,吓得离花楼远了一些。
江木拍着胸膛道:
“安叔,我跟你一样都是正人君子,从来不去这种地方。”
安成虎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几个刚下夜班的姑娘瞧见他,纷纷娇笑着围上来:
“是不是想我们姐妹了?”
一双双玉臂不由分说地缠上来,脂粉香气扑面而来。
安成虎被拉扯得东倒西歪,嘴上推脱,脸上却笑得见牙不见眼,脚步不自觉地就往里挪。
“安叔!使不得啊!”
江木面色一变,赶紧拽住他的骼膊,硬是将他从温柔乡里拖出来。
“咳!”
回过神的安成虎整了整衣冠,恢复正气凛然的模样,
“我刚才是深入虎穴,以身饲虎。就是为了试探这些……这些妖女有没有作奸犯科!你们年轻人定力差,千万别学!”
江木点头:“懂懂懂,安叔最伟大。”
巡至一处茶摊歇脚时,江木提起了最近的苹果案。
安成虎略一沉吟,粗糙的手指摩挲着茶碗边缘,说道:
“小江,你要记住一点,任何凶杀案都是有目的性的。而这个目的性,恰恰能在受害者的身上找到答案。
比如丫鬟小楠,凶手取她性命,为的是夺其青春寿元。其他几个骤然衰老的女子亦是如此,凶手所求,无非韶华。
那文秀娘主仆被吊死,凶手图的是什么?她想要什么?”
“要的是什么?”
江木指节抵着下颌,陷入沉思。
这个问题他反复推敲过,却始终如雾里看花,难觅真章。
安成虎悠悠啜了口粗茶,望着侄儿紧锁的眉头,提点道:
“再想想,凶手从楠儿她们身上夺走了最珍贵的东西,却唯独没动文秀娘。
换而言之,凶手特意留下的,或许正是他真正需要的。”
“故意留下的……就是最需要的……”
一道电光劈开迷雾。
江木猛地睁大眼睛,狠狠一拍大腿:“原来如此!凶手早就把答案摆在咱们眼前了!”
楠儿那些年轻女子,被夺走的是青春年华。
而文秀娘,并没有被夺走。
为什么?
是因为凶手不想要吗?
不,恰恰是因为凶手想要,所以没有毁去!
因为——
凶手真正觊觎的,是文秀娘的尸身!
想到这里,江木霍然起身,对安成虎匆匆交代一句,便直奔郁香楼。
找到老鸨陈妈妈,江木直言问道:“文秀娘主仆被葬在什么地方?”
老鸨被他凌厉气势所慑,结巴道:“就……就葬在城……”
“你直接带我去!”
江木二话不说,扯着老鸨登上了一辆马车,顺手还找了把铁锹。
在老鸨的带领下,二人找到了文秀娘主仆的墓。
因为主仆二人关系很好,陈妈妈也担心文秀娘在下面很孤独,就葬在了同一个棺材里。
江木凝目审视这座新坟。
只见坟土虽已夯实,边缘却显见翻动痕迹。
显然有人动过。
江木二话不说,挥锹便挖。
坟土翻飞,铁锹铲在湿泥上发出“咕啾咕啾”的闷声。
老鸨陈妈妈脸色发白,紧紧攥着帕子:“木差爷,这……这合适吗?”
江木头也不抬:“查案要紧。”
若非江木身着公服,见人如此糟践自家姑娘安息之地,老鸨怕是早就拼命了。
待棺木完全挖出,江木蹲下身一推棺盖。
“吱呀”一声,本该钉死的棺盖竟应手而开,松动得象从未封过。
江木奋力掀开棺盖。
只见一具腐烂的女尸蜷缩其中。
依稀是丫鬟小桃的模样,衣衫破碎,胸腔处赫然有一道切口,心脏不翼而飞。
而文秀娘的尸体却没有。
老鸨惊呼一声,瘫坐在地,声音颤斗:
“秀娘……秀娘的尸体呢?!我亲手看着下葬的啊!”
江木盯着空了一半的棺木,指尖摩挲着下巴,眸色沉沉:“看来,文秀娘的尸首已被凶手带走了。她是要……借尸还魂?”
不对!
不能说是借尸还魂。
应该是凶手现今所用的躯壳已经不堪重负,急需一具新的肉身。而这肉身须与她魂魄相契,多半要生辰八字吻合。
骨相和命格都得对榫。
向老鸨问明文秀娘的生辰八字后,江木即刻前往巡衙司。
——
巡衙司内,唐锦娴独居的小院中。
江木刚踏入月洞门,便看到一道飒爽红影腾挪起舞,枪风呼啸。
只见唐锦娴手握银枪,正在习练。
女人身着一件月白窄袖短衫,外罩绛红比甲,下身是束腰的百褶战裙。
裙幅特意裁短,方便腾挪。
腰窝收得极紧,显得臀股愈发膨隆,象一方倒扣的玉磨盘。
长枪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