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画画?”
江木很无语。
这女人什么脑回路?
心情不好,不应该去喝酒逛青楼吗?
拉我一个大男人,跑到这山顶上吹冷风画画?
看到女人递过来的纸笔,他还是老老实实接了过来。
苏媚心也不管他,自己寻了块平整山石坐下。
铺开画纸。
望着山涧边一株虬枝盘曲的老槐树,凝神思索片刻,便提笔画了起来。
她画得很专注,完全把江木晾在了一旁。
江木无奈摇头,随意在纸上涂抹几笔,便觉得索然无味。
索性靠在一旁的松树旁,迎着山风,开始思考起案情。
也不知道大软糖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诚王爷若是听闻自己的王妃竟是个杀人如麻的怪物,肯定会暴跳如雷。
但能否接受这个事实,就要看这位王爷究竟有没有脑子了。
江木独自思忖了许久,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不远处作画的苏媚心身上。
此刻的她与平日那副妩媚张扬的模样截然不同。
安静得近乎一幅画。
山风吹拂着她的面纱和鬓发,让本就妖媚的轮廓,多了一丝遗世独立的美感。
江木一时看得有些出神。
莫名回想起先前两人遭遇刺客时,替她取出腹下珠子的情景。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细腻温热。
心头不由一热。
思绪飘远,他又想起给唐锦娴换衣时惊鸿一瞥的雪肤玉骨。
又想起给雨柔姐引导寒疾时,那触感————
江木忽然惊觉,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没多久,竟然就与这三位绝色佳人都有过这般亲密的接触。
换成其他人,怕是八辈子烧香,都求不来这等艳福吧。
他下意识将三女比较起来。
唐锦娴熟媚丰腴,如同一个熟透了的蜜果。
可惜,他还没探索。
而眼前这位桃夫人,和雨柔姐————他可是探索过的。
都是身怀神器的顶配啊。
“如果能把这三个都娶了————这辈子,也就够了。”
江木喃喃道。
但随即,他就被自己这个天真想法给逗笑了。
雨柔姐,估计是随便拿下了。
但唐锦娴和这位桃夫人————可都是身份高到天上去的人。他一个小小衙役,怕是毛的机会都没有。
江木叹了口气,觉得百无聊赖。
索性掏出随身携带的炭笔,一边望着那个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女人,一边在纸上唰唰地画了起来。
山风吹拂着两人的衣袂。
一个在悬崖边。
一个在松树下。
两人定格在这孤峰之巅。
仿佛同处于一个画框之中,和谐得如同本就该是一体。
过了许久,苏媚心终于搁下笔,轻舒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和手腕。
然后又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曲线刹那毕露,腰肢柔软得仿佛溪边的蒲草,一折即断。
她垂眸望向自己的画作。
画纸上是一株枝干苍劲的古槐。
叶脉以淡墨晕染,层次分明。远处山峦以焦墨勾骨,再以花青轻罩,虚实相生。
虽然只黑白二色,却意境深远,足见功底。
显然在丹青之道上下过苦功。
可惜,她的心情并未因此好转,眉宇间仍笼着一层薄雾。
她站起身,看向江木那边,却发现人不在了。
“人呢?”
正要开口呼唤,却见远处一条骼膊挥了挥:“我在撒尿。”
”
”
苏媚心俏脸一红,低声骂了句:“粗鄙!”
目光瞥见江木随意放在地上的画纸,她走过去拾了起来。
见纸上只是寥寥几笔涂鸦。
与她预想相差甚远。
苏媚心不禁摇了摇头,喃喃自语:“还以为这小子才学不俗,画技应当也不差,看来是我多想了。”
她随手将纸丢下。
这时,一张压在底下的小纸轻飘飘飞了出来。
“恩?”
苏媚心怔了怔,俯身拾起那张小纸。
只看了一眼,她便呆住了。
纸上画的,正是方才独坐崖边作画的她。
然而这画风与她所知的任何流派都截然不同,极其写实。
纸上是用炭笔勾勒,没有水墨丹青。
山风的凛冽,裙摆的飘动,专注的神情,甚至————隐藏在专注下的一丝孤独与烦躁————
全都跃然纸上!
仿佛将那一刻的她,连同周遭的山色风韵都完整地拓印了下来。
尤其是那双眉眼,不仅形似。
更捕捉到了她平日里鲜少流露的哀伤。
苏媚心当然不知道,这叫“素描”。
她只是一时间看得痴了眼。
指尖轻抚过线条,竞生出一种被窥见心事的错觉。
“画得不好,让夫人见笑了。”
江木整理着衣带走来,凑到她身旁笑道。
苏媚心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