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气,反倒显得更加生动迷人。
附近不远处便有山泉。
两人简单清洗了一下手脸。
苏媚心一边用丝帕擦拭水珠,一边望着远方,语气忽然带上了一丝飘渺:“其实我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去杀鸡。”
“啊?”
“算下来,怕是已有几千只了。”她轻轻说道。
江木暗叹了口气。
阿鲲真惨。
“其实,我有时候很羡慕你们这种人。”苏媚心望着山下的万家灯火,声音飘忽。
江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我也羡慕你。别说这种无病呻吟的话了,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最烦这种调调,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苏媚心被他噎得一怔,随即哑然失笑。
她伸手揉了揉江木的头发,语气带着几分宠溺,象在撸猫:“干儿子说得挺有道理,为娘受教了。”
江木一脸黑线地拍开她的手。
他清了清嗓子,“对了,夫人,我倒是真有件事,想顺便请你帮个忙。”
“哦?说来听听。”
苏媚心挑眉。
“我有个邻居朋友,叫石雪缨。”
江木道,“她天赋挺不错。能否劳烦你帮忙安排,送她去神凰岛修行?关照一下。”
苏媚心略一思索:“我记得,不是有那位赵长老引荐吗?”
“我怕不靠谱。”
江木没敢说赵长老被他打成碎渣渣了。
“小事一桩。”
苏媚心撩了撩长发,风情万种,“这点事,干娘还是能给你办到的。”
夕阳西下,两人并肩下山。
心情变得畅快不少的苏媚心,兴致勃勃的邀请江木去酒楼喝酒。
刚行至山门,却见文鹤道长的小徒弟小海气喘吁吁地跑来。
“木先生!”
小海行礼后急忙道,“鸿远真人有要事,请您去鸿远峰一叙。”
“鸿远真人?”
江木只好婉拒了苏媚心的邀请,跟着小海,一路前往鸿远峰。
可当他来到鸿远真人的大殿时,却并没有看到鸿远。
只看到了那两名守在月妃小院外的金甲女护卫,正肃然立于殿中。
视线再往大殿深处一抬。
那里,不知何时,竟也挂上了一道珠帘,隔开了一个小小的隔间。
帘后隐约有一道窈窕雍容的身影。
月妃娘娘竟在此处?
江木心下诧异,旋即明白,这位娘娘显然是刻意避开了苏媚心。
“木先生,请。”
上次传递字谜的侍女笑吟吟地走出,对江木躬身一礼。
江木走上前去,对着那珠帘后的朦胧身影,躬敬行礼:“潼新县衙,木江,见过娘娘。”
珠帘后的身影,没有出声。
那侍女又退回了小隔间,低声细语了几句,然后才走了出来,站在帘外,扬声对江木说道:“娘娘问你,方才与桃夫人在山顶之上,都做了些什么?”
我靠!
江木心中一凛。
这都要打听?!
这娘娘也太八卦了些吧!
他心中不悦,面上却不敢表露,只是躬身道:“回娘娘,并未做什么。只是————欣赏了一下山顶的风景。”
侍女又问:“娘娘问,木先生眼里的“风景”,是谁?”
江木:
他沉默不语。
侍女倒也没追问,又换了个问题:“木先生留在娘娘院门口的那两张字谜,是出自您本意吗?”
汗————
江木干咳了一声,心里开始打鼓。
这果然是秋后算帐来了。
“回娘娘,卑职也是奉命而写。”他果断把锅甩给了苏媚心。
侍女又问:“娘娘问,木先生怕死吗?”
废话!
谁他娘的不怕死!
江木老实答道:“回娘娘,自然是怕的。”
“那便好。”
侍女满意地点点头,话锋一转,“木先生可否为娘娘画一幅画?”
“画画?”
江木一愣,眼神瞬间变得怪异起来。
好家伙,暗中监视是吧。
一名女护卫端来托盘。
上面放着崭新的宣纸和一支削好的炭笔。
此举更是坐实了江木的猜测。
连他用炭笔作画的细节都一清二楚。
而让他骇然的是,以他和苏媚心的修为,竟然毫无察觉。
可见暗中监视的那位高手,有多恐怖。
“木先生,请吧。”
侍女微笑着,做出了“请”的手势。
江木只好硬着头皮,拿起了炭笔。
毕竟人家刚才都问了“怕不怕死”,这明摆着就是不让拒绝了。
江木深吸一口气,道:“既是为娘娘作画,还请娘娘移驾,容卑职瞻仰娘娘的玉容,方好下笔。”
然而侍女却摇头:“娘娘凤体欠安,不便相见。木先生就这般画吧。”
“啊?!”
江木傻眼了。
这怎么画?
我不看你,我画个鸡毛啊?!
江木瞬间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