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傻柱家中的热闹温馨截然相反,隔壁贾家屋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为了省那点电费,屋里连灯都舍不得拉亮,只在桌子中央点了一盏如豆的煤油灯,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方寸之地,映出几张愁苦的脸。
饭桌上,吃的更是清汤寡水——每人面前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棒子面粥,那窝头颜色黯淡,仔细看能发现掺杂了磨碎的树皮,吃起来拉嗓子。
一小碟咸菜早已见底,只剩些残渣。
贾张氏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桌旁,这段时间她明显瘦削了不少,脸色蜡黄。
她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唉声叹气:
“哎呦……这肚子里一点儿油水都没有,咕噜噜叫个不停,浑身都没劲儿……
她说着,把期盼又带着埋怨的目光投向儿子:
“东旭啊,妈这身子骨快顶不住了,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啊?”
贾东旭耷拉着脑袋,眼神麻木,面对母亲的诉苦和眼前的窘境,所有的无奈最后都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唉……”
秦淮茹一直默默坐在旁边,低着头,不敢插嘴。
见儿子不搭理自己,贾张氏心里的火气和不甘又冒了上来,开始习惯性地抱怨:
“都怪那个杀千刀的易中海!”
“一点师徒情分都不讲,说断就断!”
“要不是他这么绝情,咱家能过成现在这样吗?”
“东旭你那点工资本来就不多,家里就你一个人的定量,现在粮站发的粮食又少,再去鸽子市买,贵得要死……”
“以前有易中海时不时补贴点,这日子还能勉强拉扯着过,现在可怎么活啊!”
贾张氏这话,如同火星掉进了干草堆,瞬间点燃了贾东旭积压的怨气。
他现在对易中海是恨之入骨,恨他怎么能如此轻易就断了多年的师徒关系!
同时,他心里更无比憎恨刘光天两兄弟——要不是这两个“祸害”突然冒出来,给了易中海新的指望和底气,易中海怎么可能敢这么对他?
就算他之前威胁易中海,易中海也绝不敢象现在这样彻底撒手不管!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再加之母亲这一抱怨,贾东旭也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骂了起来:
“那个老绝户就是没良心!以前跟我说的那些话,全他妈是放屁!”
“但是妈,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要怪就怪我当初眼神不好,拜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师傅!现在能怎么办?”
贾张氏一听儿子也开骂了,立刻跟上,母子俩你一言我一语,把易中海、刘光天兄弟翻来复去地骂,可骂到最后,除了发泄情绪,也没商量出个实际对策,屋里弥漫着绝望的抱怨声。
这时,一直沉默的秦淮茹停抬起头,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开口:
“妈,东旭……我寻思着,一大爷家这条路,眼下算是彻底断了。”
“但院里……不是还有别人吗?”
“没有他帮衬,咱就不能找别人帮帮咱?”
她这话一出,贾东旭和贾张氏都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她。
贾东旭皱着眉问:“淮茹,你说谁?现在谁还能帮咱们?”
贾张氏虽没开口,但那眼神分明也表示怀疑。
秦淮茹没再卖关子,直接说道:
“傻柱啊。他是厨子,天天能从食堂带饭盒回来,家里油水足。”
“以前咱家跟一大爷关系近,还能沾点光,现在跟一大爷闹掰了,但只要咱们想办法把傻柱拉拢过来,咱家日子怎么也比现在好过多了。”
“你们想,他家就他跟雨水两兄妹,都是城镇户口,定量不低,再加之他是厨子,手指缝里漏点,都够咱家改善一顿了。”
“要是他能帮咱,这吃饭的问题,起码能解决大半。”
秦淮茹说完,贾东旭眼睛先是一亮,觉得看到了希望,但很快那点亮光又黯淡下去,他摇了摇头:
“淮茹,你说的没错,傻柱条件是不差。”
“可是……怎么拉拢?”
“这院里谁不知道傻柱跟一大爷关系好啊?”
“而且他现在跟刘光天那两兄弟也走得近。咱们平白无故的,拿什么去拉拢他?”
“他凭什么接济咱家?”
贾张氏也立刻泼冷水,带着惯有的刻薄:
“就是!要不说你就是个乡下丫头,想事儿就是想一出是一出!”
“那傻柱要真有那么好忽悠,还用得着你提醒?我们早想到了!”
面对婆婆的挤兑,秦淮茹这次却没象往常一样忍气吞声,而是继续耐心地说道:
“妈,东旭,咱们可以给傻柱介绍对象啊!”
“你们看,傻柱都二十四五了,到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
“我在乡下有个堂妹,叫秦淮莲,年纪正好,模样也周正。”
“只要我出面,把我这堂妹介绍给傻柱,你们说,他能不感激咱们吗?”
“要是他俩真能好上,咱就是媒人,那就是实在亲戚了!”
“他是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