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走到停在一旁的解放卡车后,哗啦一声打开了厚重的车厢挡板。
赵大锤和另外几个公社里力气最大的汉子,喊着低沉而有力的号子,“嘿哟!嘿哟!”地一起用力,小心翼翼地将那台关乎全公社希望的柴油机挪上了货箱。
刘光天则跳上车厢,找来了车上常备的几根结实绳索,前后左右、里三圈外三圈地将机器牢牢地固定在车厢板上,确保它在颠簸的路上不会移位倾倒。
等他忙完,从车厢里跳下来,发现所有人的目光依旧紧紧跟随着他。
那无声的注视,比任何言语都更能传达出这份托付的沉重。
这不仅仅是台机器,这是大家从牙缝里省出来、用全部家当换来的命根子。
赵大锤搓着那双布满老茧和油污的大手,再次走到刘光天面前,嘴唇嗫嚅了几下,才瓮声瓮气地开口:
“刘师傅,那个……柴油机的事儿,就……就真麻烦你多上心了!”
刘光天迎着他那近乎祈求的目光,郑重地点了点头,语气清淅而肯定:
“没事儿,大锤同志,你放心。”
“到了城里,我指定想办法,找技术最好的老师傅帮你们仔细看看,尽力把它修好!”
得到刘光天再次肯定的答复,赵大锤那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如释重负的神情,连连点头。
周围的社员们虽然没说话,但那紧抿的嘴唇和微微发亮的眼神,也透露出一丝被点燃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