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呢,我才更需要来找您帮忙啊!”他恳切地看着孙师傅:
“您有经验,懂技术,最了解这台机器。”
“我就是想,能不能请您……帮我们一个忙,把我们急需更换的那几个零件,大概的图纸给画出来?”
“不用多精准,就象您平时修机器时画的草图那样就行,但要把具体的关键尺寸、精度要求,还有您觉得装配时需要注意的地方,都尽量标记清楚。”
刘光天心里很清楚,只有说服孙师傅帮忙才行。
因为人家常年跟这些机器打交道,零件大概是什么型状、关键尺寸在哪里、配合有什么要求,心里都有本帐。
只要他能把图纸画个八九不离十,再把尺寸和注意事项标明白,到时候连同那几个磨损的旧零件一起拿回去给易中海。
即便那图纸不够专业,但有清淅的标记,再加之有实物原件做对比参照,他觉得以易中海的本事,能做出来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听刘光天说完这一大段话,旁边的孙师傅沉默了下来,吧嗒吧嗒地抽着烟,似乎在认真权衡。
“画图啊……”
孙师傅沉吟着,吐出一口烟圈:
“小伙子,不是我不肯画。可我画的图,那可没那么精准,毕竟不是专业学机械制图出身,就是些干活用的土草图。”
“而且……”他抬起头,看着刘光天,眼神里透着担忧:
“我就算勉强画了,你万一拿回去,那边做不出来,或者做出来是根本装不上的废品,那不就是白费功夫,瞎折腾吗?还眈误你时间。”
刘光天这边赶紧接过话头:
“孙师傅,情况是这样的。”
“王家庄公社的具体困难,您可能不是很清楚。”
“他们公社,就这么一台象样的柴油抽水机,还是当初全公社社员勒紧裤腰带、砸锅卖铁才凑钱买回来的宝贝疙瘩!”
“现在全公社上下,多少双眼睛都眼巴巴地指着它抽水灌田,保住今年的秧苗,保住秋天的收成啊!”
“现在它这么一趴窝,就等于是掐住了好几百口人的命脉!”
“我知道,想自己造零件,希望不大,听起来也有点玄乎,但这确实是我们现在能想到的、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一个办法了。”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坚定地看着孙师傅:
“孙师傅,我知道难,但无论如何,为了地里的庄稼,为了等着吃饭的老乡,咱们总得试一试吧?”
“万一……万一成功了呢?”
孙师傅看着身旁这个年轻人清澈而执着的眼神,确实被这朴素的道理和真诚的态度给打动了几分。
他沉默地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屁股扔在地上。
“哎……”孙师傅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语气终于松动了,
“行吧!你小子……真他妈是块牛皮糖,粘上了就甩不脱了!”
“看在你这么实实在在为下面那些公社老乡着想的份上,我老孙就信你这一回,也信那位八级钳工老师傅一回!”
刘光天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刚要道谢,孙师傅却抬手阻止了他,话锋一转:
“不过啊,我得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这图呢,我今儿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弄不出来的。”
“手头还有好几台急活儿等着修,估摸着……得等个两三天,我才能抽空静下心来,好好给你琢磨、测量、画出来。”
刘光天一听,连忙点头,表示完全理解:
“孙师傅,没事儿,没事儿!您先忙您的,正事儿要紧!”
“我估摸着,我今儿也得下乡去送资料,这一去至少也得一两天。”
“您不着急,慢慢来,只要您忙完了,能抽空把这个图画出来就行,到时候我回来就来找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