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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知(2 / 3)

字面意义上的活蹦乱跳——坚硬的蛋壳能保证幼崽在四处乱滚的同时不会因磕碰而受伤。有些天赋异禀的风龙幼崽甚至在蛋里就能运用风元素让自己飘起来;沉稳的土龙蛋则会趁看护龙短暂的分神而将自己埋进坚硬的沙土地里……

而以好动闻名的赤龙幼崽,则非常热衷于用火元素去烫其他龙蛋的屁股,或是追着某颗蛋玩碰撞游戏——当然,因为龙族后代稀少的缘故,他们大多时候只能去撞爸爸妈妈的爪后跟,或是烫烫好脾气的木龙们的尾巴尖。

这些幼崽的特质,在此刻的桑琳纳身上完全体现不出来。

她又睡着了。

银龙心里焦急,可却又不敢轻易检查——很多胎死蛋中的幼龙,就是在长久的昏昏欲睡中停止了心跳。

脊背处的污染又隐隐扩散起来,又被牵挂着幼龙安危的新手妈妈抛在脑后,他继续用龙吻拱龙蛋,只是这次力道没控制好,椭圆的龙蛋啪的一下倒在地上,又骨碌碌转了两圈,这才被吓得魂飞魄散的银龙尾尖截胡,重新揽回怀里。

【???】

龙蛋里的桑琳纳睡得好好的,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发出一连串困惑的咕噜声,不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

【妈妈?】

心虚的银龙整个趴了下来,侧耳仔细数着幼龙的心跳,故作平静的安抚她:“没事的,宝宝。”

【哦。】

幼崽又傻乎乎的信了。

【那我再睡一会,妈妈,晚安。】

听到这话的厄尔斯心里又涌起几分心酸。

在龙族的传承记忆里,睡觉的时间永远在晚上。

桑琳纳此刻还没有时间观念,她只是觉得现在困了、该睡觉了,那就到了晚上。

所以,她说“晚安”。

即使现在天光大亮,太阳正悬挂在一天中最高的时候。

银龙没有纠正她,而是回了句“晚安”后,阖上双眸和她一起“入睡”。

他已经失眠了十多天。每次一闭上眼,族龙破碎的龙骨与家园残破不堪的景象就会充斥他的脑海,死寂与痛苦攫取了他全部的感知,此刻唯有幼龙尚在跳动的心脏拴住自己脆弱的理智,让他能稍微从梦魇般的景象中抽身,获取微薄的希冀与安宁。

银龙安静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

时间慢慢过去,太阳最后的余晖也被茫茫雪山吞没。

神奇的是,他竟然真的在片刻后睡着了。

他在梦里看到了龙族昔日的繁荣,看到鲜活如故的龙们,他们笑着凑过来,用各式各样的龙角和他相互碰撞——这是龙族打招呼的方式——从老到少,每一头龙都这样和他碰了碰,就连那些尚有活性的龙蛋也或滚或飘着过来,在他面前展示自己蛋壳上的花纹。

做完这一切后,他们就自然而然的和他擦肩而过,转瞬消失在视野之中。

仿佛一场告别。

厄尔斯乍然看到族人,险些忍不住回身和他们一起离开。但银龙一脉从来不是只靠感情用事的冲动派,他的耳边还若有若无响着幼崽的心跳,理智立刻回笼。

他正在做预知未来的梦——正是梦的影响让他能够轻易入睡。

消散的画面逐渐变换,族龙行走时的窸窸窣窣声音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完全陌生的、让龙感到极为不适应的场景——

厄尔斯知道,过去已经结束,接下来他的一切都来自未来。

魔龙的黑血将周围的一切染成丑陋的紫黑,不详的黑暗元素浓稠流淌着,仿佛随时要将立于其上的生物吞噬、同化。

他是亲历者,他无法以旁观龙的姿态围观这一切,而是切切实实的以魔龙的视角接受这一切。

看来我最终还是彻底魔化了吗。厄尔斯苦笑着想。

但他此刻却做不出任何表情。他被另一个生物摁在地上,浑身剧痛,仿佛正在被什么利器一点点切割鳞片与血肉,过度的失血让头脑变得越发昏沉,又不断被新叠加上来的痛苦强行唤醒。

压制着他的是一头流泪的雌性赤龙。

她宽大的红色龙翼已经折了,此刻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头顶的龙角是很标准的赤龙角。如同崖羚的角一样,底部盘了个圈,尖端则有不完全的螺旋形状,颜色从上到下是火红到黑褐色的渐变。

——这双美丽又极有力量感的龙角此时只剩一个,另一边已经断了大半,断角处涌出饱含火元素的鲜艳龙血,又迅速在空气中自行点燃,迸发出明亮的焰光。

与鲜血一起流出的,还有一条由光明元素组成的金色锁链,它沿着赤龙脖颈的弧度落下,又深深埋在漆黑的魔血之中。

尽管厄尔斯从来没有见过这头赤龙,也根本不知道尚在龙蛋里的幼崽究竟长什么样,可却不知为何,他在心里笃定了她的身份。

那成年后的桑琳纳。

“对不起,”桑琳纳低下头,用完好的那只角和他几乎磨损殆尽的龙角轻轻碰了一下,随后哽咽着说,“厄尔斯,我的妈妈,永别了。”

厄尔斯瞪大双眼,猛然从梦中惊醒。

-

预知梦啊……

他已经有几百年没有做过预知梦了,在东方暂住时更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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