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一家。”龟奴试探着问“公子也去过真定?”
“梅东主在不在?”郑虤立刻硬气了起来“让他把最好的词史请来叙话。”
龟奴一听上下打量对方,恭敬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告诉他郑……十七的表兄赵耀庆来了。”郑虤硬生生的把话掰了回来。
龟奴应了一声,将赵公子引入后院。郑虤对于勾栏的布局并没有啥大惊小怪,一边煞有介事的在阵阵寒风中轻摇折扇,一边漫不经心的跟在龟奴身后。突然不远处小楼窗边,一位绝色佳人成功吸引了郑虤的目光。只是花场老手的他并没有驻足不前,依旧如故的跟着龟奴来到单独开辟的小院。待龟奴离开,郑虤开始盘算起明日见了七姐该如何分辩。
不多时,有人拱手走了进来“哎呀呀……十哥?”作为真定府风花雪月的东主,迎来送往是本事,最要紧的却是要有一双好眼睛。因此梅琏一进来就认出面前之人哪里是郑直的那位表兄,而是郑直的亲二哥,郑家老十,郑虤。
“梅东主认错了。”郑虤赶忙否认“俺是赵耀庆,庆哥。”
“哦……对对对,恕罪恕罪。”梅琏立刻附和,轻轻给了自个的嘴一巴掌“没个把门的。庆哥这是办完差了?”郑虤冒充赵耀庆,梅琏自有辩解。他开的是勾栏,郑虤可是道士,道士嫖妓,传出去确实不好听。
“回来送个送信。”郑虤也不是瞎子,自然晓得犯了蠢,这才出郑家就暴露了“俺这不刚刚去瞅了瞅十七,路过此处,看到了招牌,好奇来瞧瞧。”讲完起身“如今既然晓得确实是故人乡党就行了。俺走了。”
“哎哎哎,庆哥留步。”梅琏赶忙拦住对方“这话咋讲的,庆哥好不容易来看俺这个乡党,若是不招待好了,传回去真定,日后俺咋见人。”赶忙请对方落座,这时小厮进来开始布置席面,梅琏递给郑虤一根烟“这次庆哥要待多久?”
“还不一定。”郑虤终究按捺不住心中欲火从善如流。却也不屑于和这龟奴头子多言,直奔主题“时才俺进来的时候,东头有处小楼,不晓得是哪位大家?”
梅琏杂么杂么嘴“那是俺们这的一位词史。”他自然听出了对方的意思,却故意装傻。很简单那个照夜壁被郑直梳拢了,当时也没有讲清楚该如何取舍,他这才单独将对方留了下来。按照规矩,只要三个月内郑直不开口,照夜壁就可以接客了。可梅琏是个有耐心的,他还打算继续养着照夜壁。只要郑直不发话,就一直养着。只是今日是郑虤提出来的,让他犯了难。
“哦?”郑虤皱皱眉头,梅琏啥意思?装糊涂还是那尤物被人包了?却自持身份,不再追问。
片刻后,一位风韵犹存的老鸨带着两个可人走了进来。
郑虤立刻被吸引,暂时忘了窗边的尤物。梅琏陪了一会儿够,退了出来,立刻打发人去郑家报信。郑直虽然一直帮他,可是绝少来此,江侃来的反而多。如今趁着机会,梅琏想要在郑勋卫跟前冒个泡,提醒对方,千万莫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