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辅臣,不但有代表朝廷出使朝鲜的金节,还有王命旗牌。在辽东,他就是天,根本不需要考虑其旁人的感受。
众人互相瞅瞅,应了一声,各自散去。
赵砾跟着众人走出正堂,不由回头瞅了眼正和朱秀等人谈笑风生的郑直,果然了不得啊。
“敢问可是辽东都司的赵断事?”正在这时有两个青年军士走了过来行礼。
“正是。”赵砾赶忙收敛心神。
“请赵断事跟俺来。”其中一人语气恭敬,做出请的手势,当先为他引路。
赵砾自然晓得此刻有多少人在盯着他,大步跟了过去。
行辕本就不大,所以片刻后,在客厅里的朱秀等人就瞅见了被两个士卒带去后院的赵砾。
如今辽东都司断事司不过成了另类的经历司,权责在都司内完全被架空,以至于哪怕是马骠都没有认出刚刚那个官是谁。心中不由忐忑,生怕出了啥纰漏。其他人同样心中打鼓,没法子,郑直如今处于劣势难免心中有气,谁又能保证不被‘郑三本’当试金石磋磨一二呢?
因为去年年底,郑直咬着刘健三人的门徒不放,除了早朝上题本现场骂人;午饭后午休前也要写一本送去通政司;下值前还要再写一本送去通政司。于是就有了‘郑三本’这个诨号。
程敬自然认得匆匆走过去的赵砾,也大概猜出朱秀等人目下的想法。按理讲,郑中堂不开口,他也该闭口不言。奈何程敬晓得,最近郑中堂心中郁结,若是他不出面,怕是满堂诸公无人开口。清清嗓子,将众人注意力吸引过来“今岁冰泮尤早,过宁远卫时,但见阡陌纵横,耒耜云集,不想竟似江南春早。”
“圣天子在上,天下同沐恩波。赖诸公戮力,辽左风清弊绝,实乃社稷之福。”果然如同程敬想的,此刻郑直才开口,算是给目下辽东的局面定了调子。
“天使谬赞。此边鄙之地,幸赖朝廷威德,近年确少烽燧。”果然郑直话一出口,朱秀、马骠、张鼐三人同时松了口气,立刻花花轿子众人抬,凑趣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