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恩。抗旨不遵,是立取灭亡;奉旨南行,恐难觅生机。进退皆险,唯有静思覃虑,徐图良策,或能于危殆之境谋得出路。”
“殿下所虑甚然。若立时抗旨,乃授人以柄,万不可为。”邓枭深揖一礼,眸光幽微难辨,“滇南之行,看似死局,亦必不是一盘活棋的起手。”
公西韬凝神目视于他:“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当今圣主子嗣不丰,若可借此时遇俟机而行,待他日本王身世公之于众,方可了此生夙愿。只是,”他略有沉吟,“此举难为。”
邓枭眼中精光内蕴,声音渐渐低沉:“借韩卢之力逐东郭逡,殿下可尽等田父之获。”
展眼已至天明,听屋外秋风瑟瑟吹近一夜未停,宋湘宁辗转几回,再睡不着,索性翻身下榻,因惦念孩子,遂叫雪信着乳娘将皇子抱来,自由篱落服侍梳洗。
不过一炷香时,小禄子上来问要传食否,宋湘宁正欲着人请姐姐来一同用膳,却见雪信只摸鼻咳嗽,便对小禄子道:“不急,还未至卯正,且再过半个时辰吧。”
小禄子应下方去。雪信上前附耳低语道:“娘娘,锦箨求见您。”
宋湘宁黛眉微敛:“可知是什么事么?”
雪信道:“她只肯与娘娘一人说。不过瞧她的脸色,怕是有急事要求娘娘。”
宋湘宁淡淡道:“既如此,你便带他们下去,请进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