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般的冷静与残酷:“内核伤在这里。能量节点几乎崩散。目前也只能靠这套系统强行维持内核运转。离彻底崩溃只差一线。
“清醒时间每天不能超过六小时。超过,维生平衡就有瞬间倾复的风险。”每一个字都浸透了冰冷的沉重。
纪怜淮的心猛地一沉,像被巨石坠入深渊。
“但这不重要,你的电影”郁尧的目光穿透昏暗,带着冷兵器般的精准,“李承安的造梦工厂。片场看似全封闭,但在公仪家那样的庞然大物眼里,漏洞百出。设备侵入、人员替换、特殊场能干扰他们有无数的阴私手段制造‘意外’。你身处公众视野之下,光鲜亮丽的曝光本身,就是最大的盲点。”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如同幽谷中回旋的冷风:“公仪家绝不会放弃追索玄珠。我们每一次喘息的机会,都是用性命为代价挣来的。这一次,是你挡在了前面下一次,目标只会更精确。”
巨大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镁光灯下的每一个眼神,都可能是冰冷的窥视。粉丝的尖叫,亦可能掩盖致命的咒语。这感觉如毒蛇缠颈。沉默在昏暗中弥散,带着金属维生系统运转的微弱嗡鸣和远处城市永恒的机械回响。
纪怜淮指尖冰凉。她闭上眼,深深吸气,空气带着消毒水的味道,肺部因这骤然沉重的现实而有些刺痛。那场片场噩梦里的冰冷窥伺感瞬间复活。
“我会小心。”她的声音异常低哑紧绷,每一个字都象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现在退出只会更危险。李承安李导的团队是目前能想到最好的掩护。接触的人太杂,躲无可躲,反倒容易漏掉异动。”
黑暗中她睁开眼,一丝属于在训练舱里磨砺出的倔强锐芒在眼底闪过:“等电影杀青,无论多难,这期间必须找到其他隐藏或者压制玄珠波动的方法。”
郁尧没有反驳,在昏沉的光线下,他默默注视着她。她的脸庞在阴影里清淅又模糊,带着过度劳累后掩不住的苍白,眼角因哭泣而微红,身体深处却绷紧如一张等待离弦的弓。
他放在毛毯上的那只手微微一动,终究没有伸出去,只是低低应了一声:“恩。”
那带着浓重伤倦的声音如同沉入水底的石子,荡开一丝几乎听不见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