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淮眼神无波,借着调整衣襟的动作,指尖极其隐蔽地在墨玉小剑上敲击了几下,表示“已知,待查”。
她这才抬眸看向梁玉,目光依旧带着角色赋予的淡漠疏离:“这花屏,”她淡淡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墓室中清淅可闻,“与那玉圭擦痕角度刚好可以投影映射,缺失的一笔指向祭坛上方那块未点亮的‘荧惑守心’嵌玉。”
平静的话语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炸开了锅。
正吵得不可开交,试图用各种脑洞大开的推理吸引眼球的几位嘉宾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顺着她指尖方向看去。
果然,祭坛穹顶一块不起眼的蒙尘玉石,在特定角度下,与玉圭擦痕形成的光影投射,恰好指向了那枚黯淡的“荧惑守心”玉。
“卧槽!这怎么发现的?”
“角度?投影?怜淮姐你眼睛是尺吗?”
“这观察力绝了!”
弹幕瞬间爆炸:
【淮姐!!那是人脑吗?是扫描仪成精吧?过目不忘加瞬间分析推理逻辑闭环?!】
【路透视角纪怜淮气场a爆了!那个指星图说关键线索的语气,我特么直接跪了!
【求节目组别剪!要完整推理版!我姐的脑子是天赐的礼物!】
【等等,怜淮姐跟梁玉小可爱交互了!玉镯cp嗑死我了!]
【玉玉手上那串珠子好特别,求同款!看着能转运!】
很快,推理推进到关键环节,也就是通过祭坛壁画复原密文。
其他嘉宾还在争论壁画上那些扭曲人形和古怪符号究竟是代表星宿还是某种失传的诅咒时,纪怜淮已然弯腰,捡起一根墓中枯枝,在布满积尘的地面快速推演起来。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笔划精准地复原了玉圭缺失的符文,并迅速与几处壁画细节以及死者钥匙上的暗刻一一映射。
枯枝划过尘埃,留下清淅而玄奥的轨迹。
“密钥纹饰旋转三次后,与地砖刻痕组合,指向死者衣领内侧隐藏的血色符印。”
纪怜淮收枝,尘埃落定,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
“那是真正的守护符,凶手盗取身份时仓促仿刻,形似但少了一笔最重要的‘气贯’纹,故而被守墓玉圭的禁制反噬杀死。真凶,是死者那位宣称守陵多年、却对禁制纹路避而不谈的‘亲信’。”
她清冷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精准地投向人群中饰演死者亲信,此刻脸色骤然煞白的男嘉宾,没有丝毫尤豫。
那嘉宾瞬间戏精附体,又惊又怒:“我?我怎么可能?!那些符印极其晦涩!连我都”
幽稷带着一丝看好戏的兴奋:“哈!本王猜那蠢货祭司!理由?满场就他念咒文时喉结滚动频率异常,心虚表现!赌一斤北邙山极品玄阴冰蚕丝!”
纪怜淮微不可察地用指尖在袖中弹动墨玉剑身:“两下。凶手气急败坏时,左手习惯性擦衣角上的挂饰,但今天道具‘家族信物’的穗子挂在了右边。他下意识在左边擦,凶手在模仿死者生前小动作时出错了。你输了。”
墨玉小剑瞬间黯淡,幽稷意念带着一丝憋屈的沉默:“”
录制结束,棚外早已被闻风而动的媒体和粉丝围得水泄不通。
关于纪怜淮在《迷笼》中神级推理表现的路透片段和讨论,以病毒般的速度席卷全网,再次将她推上风口浪尖。
卸妆后的化妆间稍显安静,只剩下纪怜淮和正小心翼翼摘下手串的梁玉。
纪怜淮状似无意地走到梁玉身边,目光落在她手腕上那串紫檀珠上,清冷的眼神里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倦色与困扰:“小玉你这手串很特别哎。”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录制后的沙哑,更添几分真实感。
梁玉眼睛一亮,象是找到了知音:“怜淮姐也觉得好看?说是紫檀木养人,戴着感觉心都静了不少呢!”
纪怜淮轻轻按了按自己眉心,语气带着一丝难得的低落,仿佛卸下了录制时的强大伪装。
“唉,你知道的,我最近遇到那点事,总觉得气运不顺。你这串看着有点意思,在哪儿请的?我也想求个护佑,挡挡晦气。”
梁玉立刻来了精神,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带着分享秘密的兴奋:“这还真是有名的灵验!在岐阳山那边一个特别清静的‘归真观’,就一个老道和一个徒弟,特别有仙气!
我是托圈里一个很信这个的前辈带去的,请了好处诚心求来的,花了不少呢!”她摩挲着珠子,脸上带着虔诚,“老道开过光后说能聚‘星运’,就是得定期回去上供滋养香火,心诚则灵嘛。”
她说着,下意识地揉了揉手腕内侧一个不显眼的微小红痕,象是被什么细绳勒过。
“归真观”纪怜淮指尖抚过墨玉小剑冰凉的表面,那点红痕和梁玉眼中对“星运”的渴望尽收眼底,“谢了。”
第二天,岐阳山深处。
盘旋的山路如同巨蟒缠绕,越往上,林木越发葱郁,雾气也渐渐浓重起来。
导航信号早已消失,只能依靠梁玉模糊的描述和纪怜淮远超常人的方向感前行。
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