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骨骼。甚至一块锋利的三角铁片如飞刀般狠狠劈中了那鬼面与躯干连接的锈蚀铁丝,顿时火花四溅。
“呜吼!!!”
傩傀发出更加痛苦狂乱的吼叫,这狂暴的攻击未能摧毁它,却似乎让它更加疯狂。
它仅存的右臂猛地膨胀起来,无数塑料、线路和金属丝开始疯狂扭动融合。
“怜淮!封它的嘴!那鬼面才是内核!它在用这个新聚集的力量试图彻底冲破青铜封禁,把幽冥之力锁在鬼面上!”
郁尧一边大喊,一边飞快地调整着手中另一个设备。那是他利用特制声波仿真器反向解析傩傀声音,试图仿真其力量构成的反噬武器。
纪怜淮眼中寒光大盛,她迎着那愈发狂暴的吼声一步踏出。
强大的幽冥之力不再扩散,瞬间被她收束,全部凝聚于抬起的右手食指尖端。一点浓稠如墨,仿佛能吸尽一切光线的黑芒在她指尖跳跃吞吐。
就在傩傀那扭曲膨胀的右臂即将完成诡异变化,其面部青铜鬼面上数张人脸的巨口同时张开到极限,更恐怖的音波即将喷涌而出的千钧一发之际。
纪怜淮指尖那点幽光如同划破空间的墨线,精准无比地点向了鬼面中央那张扭曲最甚、似哭似笑的人脸眉心。
指尖与青铜鬼面接触的瞬间,时间也仿佛凝固。
一声如同来自远古幽冥深处的、冰冷威严的低语,穿透一切喧嚣,直接在傩傀的精神内核中炸开:“卑贱造物,安静!”
嗡地一声。
一点墨色幽光瞬间化为无数道流动,带着无数古老符文的黑暗锁链,凭空出现。
如同最灵动的毒蛇,密密麻麻,瞬间将那整张青铜鬼面连同下面脆弱的塑料支架头颅捆了个结结实实。
锁链绷紧,直接封死了所有试图张开的巨口。
那即将爆发的狂乱力量戛然而止,傩傀疯狂挥舞融合的右臂动作也瞬间卡壳僵直。
“成了!”郁尧大喝一声,脸上露出一丝狠色!他瞬间激活了手中仿真器最后调试完成的按钮!
滴嘟——
一道扭曲断续却又精准复刻了刚才傩傀吼叫的声波脉冲,通过特制的放大设备,狠狠轰入了傩傀被锁链捆得严严实实的“头颅”中。
这就象是把一个人自己的呐喊放大无数倍再硬生生塞回他的喉咙,而且是无差别地轰入其最内核。
噗嗤!!!
那傩傀由粗劣材料强行粘合的躯干如同被内部引爆了炸弹,无数零件、塑料、电线、油污轰然爆开,溅射得四处都是。
被锁链死死捆住的鬼面头颅剧烈震荡,青铜面具上数张人脸的浮雕仿佛活物般痛苦扭动,口中发出无声的凄厉哀嚎
哗啦啦
几秒钟后,那具勉强拼凑、充满了怨念与诅咒的傩傀身体彻底崩散成一地再无灵性波动的冰冷垃圾。只剩下那个被无数流动黑色符文锁链层层包裹、死死禁锢的青铜鬼面,悬浮在半空中,发出低沉而不甘的嗡鸣震颤。
“快!池子!”郁尧毫不尤豫地冲向那个被巨大阀门封死的蒸汽冷凝废池。
纪怜淮紧随其后。她抬手虚引,那些缠绕着鬼面的幽冥锁链如同活物般拽着不断挣扎嗡鸣的鬼面,紧随其后。
废池的巨大阀门早已锈蚀不堪,郁尧利用带来的专业破拆工具,花了点力气将其撬开一条缝隙。一股极其陈旧、混合着浓重水汽和铁锈腐朽的冰冷金属气息扑面而来。
池内早已干涸,池底淤积着厚厚的污泥和废渣。
在两人手中强光手电的照射下,池子正中央,赫然凹陷着一块约一尺见方边缘极其规整,还散发出强烈铅灰色金属光泽,仿佛与整个池底基座融为一体的厚重金属块。
金属块表面光洁如镜,没有任何纹饰,只有一种纯粹的、能隔断精神探测的冰冷感!与那鬼面散发的怨念气息格格不入。
幽稷的声音带着明悟的轻篾与一丝少有的悲泯:“铅锡合金封窍!啧,蠢货巫祝,自知点化失败,镇压邪祟又无法彻底毁去蕴含‘傩神’一丝权能的鬼面,只能借助铅锡隔绝阴阳的惰性,将其主体魂核强行沉封于此,只留引动怨念的浮雕鬼面在外,意图借万千佩戴者心头那一丝虔诚‘祈愿’神力塑成之念、凝聚众生之力反向炼化反噬之灵…愚蠢!神物岂是凡间怨念可染指?反被邪祟所趁!真是取死之道!”
无需幽稷多言,纪怜淮和郁尧也明白了因果。那被幽冥锁链束缚的鬼面,正是感应到了它的源头“魂核”就在池中,所以才被吸引至此!
“这封印块…怎么处理?直接破坏它,里面的魂核会不会…”郁尧皱眉看着那散发死寂金属光泽的铅锡金属块,显然,破坏它不难,但后果难料。
纪怜淮看着在锁链中疯狂嗡鸣、震颤、越来越不稳定的鬼面,又感知着池底那块仿佛将灵魂都冻结的铅锡合金,眼神微动。幽稷的嘲讽反而给了她灵感。“用傩祭!”她快速说道,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决心,“它源自失败的巫祭,想用众生之念成‘神’,哪怕已化为邪祟,这求‘成神’被认可的本能烙印还在!郁尧,把你仿真器里关于它吼叫内核的、最接近它执念的声音段给我!用最大功率对着这青铜鬼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