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逝的瞬间,以幽冥之力贯穿其核心能量源,完成净化!”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穿透空气,牢牢锁住纪怜淮的双眼,里面是绝对的信任与不容退缩的决断。
“行动。”纪怜淮没有任何犹豫,清冷的声线斩钉截铁。
通往“秘藏窖”的合金通道深邃而压抑,弥漫着百年尘埃与陈旧羊皮纸腐朽的混合气味。冰冷的金属墙壁反射着幽绿的应急灯光,更添几分阴森。
厚重的多层合金闸门在液压装置的嘶鸣声中缓缓开启,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味如同实质的浪潮汹涌扑出。
浓烈的机油锈蚀味、陈年香料的甜腻、福尔马林的刺鼻甜腥,以及如同无数金属在潮湿环境中缓慢腐烂的死亡气息。巨大的窖穴空间呈现在眼前,如同巨兽的腹腔。
高耸的货架如同钢铁丛林,堆叠着蒙尘的古典油画,扭曲变形的青铜雕塑,风格诡异的中世纪家具和各种难以名状的奇诡古董。空气凝滞得如同灌铅,只有几盏功率不足的应急灯投下惨白摇曳的光束,将重重叠叠的阴影拉扯得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
纪怜淮孤身踏入这片死寂的坟场。高跟鞋叩击在冰冷的合金地板上,发出清晰而孤寂的回响,在这绝对寂静中如同敲响的丧钟。
颈间“破茧”散发出的温暖光晕,是这片黑暗宇宙中唯一的恒星,也如同最甜美的诱饵。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那股充满纯粹吞噬欲望的意念,如同深渊中苏醒的贪婪触手,瞬间从窖穴最深处缠绕而来,死死锁定了她,锁定了“破茧”。
“嘶……嘶嘶……”
毒蛇在干燥骨头上摩擦的金属刮擦声,从窖穴最深处、堆积如山的杂物阴影中传来。紧接着,两点幽绿色的、非自然的光芒,如同来自地狱的磷火,在绝对的黑暗中幽幽亮起,不带一丝温度。
纪怜淮停下脚步,目光如高能粒子束般穿透层层叠叠的黑暗与杂物屏障。在由蒙尘画框、断裂石柱和覆满蛛网的盔甲堆砌而成的“山巅”,一个扭曲非人的暗影缓缓“站”立了起来,脱离了阴影的庇护。
那是一个高度约一米五的炼金造物,主体由一种布满复杂齿轮浮雕与液压管道纹路的暗金色未知合金铸造而成。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如干涸千年血迹的暗红色锈蚀物,它的头部并非人脸,而是一个镶嵌着多棱水晶透镜的金属球体。
那两点令人心悸的幽绿光芒正是从透镜深处渗出,如同恶鬼的凝视。双臂由万千精密咬合,不断微颤的微型齿轮与轴承构成。其复杂程度远超任何已知的精密机械,末端延伸出两柄高频震颤、闪烁着高频粒子流般寒光的合金利爪,切割空气发出细微的嗡鸣。
下肢则是类似蜘蛛般的四只反关节金属步足,关节处覆盖着生物肌肉般的液压囊,赋予它超乎想象的稳定与爆发力,此刻正稳稳地踞于杂物之巅。
最骇人、最亵渎生命的是其胸腔位置——一颗核桃大小,覆盖着细密金属网罩,正在强劲搏动着的暗红色活体心脏。
粗大如同寄生藤蔓般的金属血管深深刺入心脏,连接着人偶内部错综复杂的能量管道与齿轮组。每一次心脏的收缩舒张,都引发内部精密齿轮的同步嗡鸣与震颤,将鲜活的生命与冰冷的机械以最痛苦、最扭曲的方式强行缝合。
“嘶……光……纯净的光……给我……”一个干涩沙哑,如同无数生锈齿轮在强行摩擦的意念,直接穿透物理屏障,在纪怜淮的脑海中尖啸响起,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贪婪与最原始的吞噬渴望。
人偶胸腔那颗暗红心脏的搏动骤然加速,发出沉闷如战鼓的“咚咚”声!四只金属步足的液压囊猛地膨胀,地面微震。
它的身躯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瞬间弹射而出。速度之快,突破了音障,在原地留下一圈肉眼可见的白色气爆云。两只高频震颤的合金利爪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和切割空间的寒芒,直取纪怜淮的咽喉,目标精准而贪婪,正是那颗散发着温暖生命光晕的“破茧”。
纪怜淮不退反进,在利爪临身的刹那,她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模糊了一瞬。墨玉小剑无声出鞘,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幽蓝死光。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精准无比地刺向人偶胸腔那颗疯狂搏动的罪恶心脏。
“幽冥寂灭,点魂!”
剑尖触及心脏表面金属网罩的瞬间——
嗡!!!!
一股狂暴到极致,混合着数百年积攒的怨毒和高强度金属磁暴,甚至还有炼金异变能量的毁灭性冲击波。就像被引爆的小型核弹,以接触点为中心猛地爆发开来。
墨玉小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剧烈震颤。幽蓝剑光如同撞上了一堵由纯粹反物质构成的绝对壁垒,瞬间被猩红力场扭曲、撕裂、湮灭。一股沛然莫御的反噬巨力,如同超新星爆发的冲击波,沿着剑身狠狠撞入纪怜淮的经脉。
“噗!”纪怜淮如遭重锤猛击,身体剧震,一口滚烫的鲜血不受控制地喷出,染红了胸前一角深蓝的礼裙。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幽稷爆发出怒吼:“又是这亵渎的磁场护盾!”
人偶的合金利爪没有丝毫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