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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澜认真地记录着,并引导性地问:“陈伯,您听说过‘幻镜’网络吗?大概二三十年前,这一带好像是信号覆盖点。”
“幻镜?”陈伯皱起眉头,努力回忆,“有点印象……好像是个新鲜玩意儿,能在墙上放出人影演戏的那种?厂子效益不行那会儿,是听说要在这一片搞什么试点,后来好像也没搞起来,不了了之了。”他顿了顿,压低了些声音,“不过,搞那个项目的时候,听说出过点怪事。有夜班工人说,在测试那些新装的玻璃屏幕时,偶尔会看到屏幕里出现不是节目里的人影,穿着老式的工装,一晃就没了。当时都说是眼花,或者设备故障。”
穿着老式工装的人影?纪怜淮心中一动。这听起来,似乎不仅仅是“琉璃”的怨念,还可能夹杂了这片土地更久远的历史记忆?这个“镜像空间”的构成,或许比想象中更复杂。
林星澜显然也捕捉到了这个信息,她与纪怜淮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问道:“那您还记得,当时负责这个项目的人,或者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陈伯摇了摇头:“那都是上面牵头搞的,具体哪些人弄的,我们普通工人哪清楚。只记得后来项目停了,设备也拆了,但有些埋在地下的线缆可能还在吧。”
告别陈伯,林星澜对纪怜淮说:“纪小姐,您看,城市的记忆是分层的。最新的创伤覆盖在旧的痕迹之上。‘幻镜’项目的异常,可能激活了更早的、属于工业时代的集体潜意识残留。这或许能解释,为什么那个‘倒影城市’的传闻中,景象如此光怪陆离,混杂着不同时代的元素。”
纪怜淮深深点头,林星澜的视角为她打开了新的思路。这个“镜像都市”,可能不是一个单一的怨灵作祟,而是一个由强烈怨念为核心、吸附了区域历史中各种负面情绪和记忆碎片而形成的、复杂的“意识聚合体”。这也解释了为何其表现形式如此混乱,既有高科技的虚拟偶像元素,又有陈旧的老工业景象。
随着调研的深入,纪怜淮利用共情能力,在白天相对安全的环境下,小心翼翼地感知着这些重点区域残留的“情绪化石”。她能感受到多种情感交织:有工业时代机械重复的麻木与疲惫,有时代变迁中被抛弃的失落与不甘,也有近期“幻镜”项目带来的那种虚幻的兴奋与随之而来的巨大失落感。而在所有这些之下,一股最新鲜、也最强烈的悲伤与愤怒,如同暗流中的主河道,贯穿并统御着其他情绪——那无疑属于“琉璃”。
王越泽那边的数据分析也取得了进展。他成功定位了几个残留的“幻镜”节点地下线缆的大致走向,发现它们与城市照明系统的某些老旧回路存在物理上的交叉或临近。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琉璃’的怨念核心可能依附在某个未完全失效的‘幻镜’节点服务器上,它利用城市夜间照明系统泄露的微弱电磁能量作为‘催化剂’或者‘桥梁’,在特定条件下将自身的意识场投射到现实空间,形成那个‘镜像都市’!光,不仅是触发条件,很可能还是它显现的载体!”
这个推断将“光”的作用从单纯的触发,提升到了构成“镜像”本质的关键因素。一切都指向了更深入的夜间调查。
时机很快到来。林星澜的纪录片需要拍摄一组千禧城“昼夜交替”的延时镜头,地点选在了运河区一个能俯瞰老码头和部分旧厂区的制高点。拍摄时间,恰好是从黄昏到午夜。
纪怜淮以探讨夜景拍摄氛围为由,随同前往。夜幕缓缓降临,千禧城的灯火次第亮起,将运河染成一条流光溢彩的缎带。拍摄团队架好机器,开始工作。纪怜淮则站在一旁,看似欣赏夜景,实则全神贯注,将共情力缓缓扩散出去,如同最灵敏的声纳,探测着周围能量场的变化。
起初,一切正常。只有夜风、水声和远处城市的喧嚣。但随着夜色加深,尤其是当时钟接近子夜时分,纪怜淮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的“质感”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那种在运河边感受过的、空间粘稠感和光线折射误差再次出现,而且比上次更清晰、更持续。
她不动声色地看向运河对岸那片废弃的老厂区。在明亮的月光和远处霓虹的映照下,那些沉默的厂房轮廓似乎……产生了极其细微的重影?就像是视力散光的人看到的景象,边缘带着模糊的光晕。更让她心悸的是,丹田内的玄珠再次传来持续不断的、冰冷的悸动,比上次更明确,带着明确的警示意味——异常空间正在活跃!
她立刻通过加密耳麦低声通知王越泽:“越泽,能量场开始活跃,坐标就是我现在的位置附近。”
“收到!我这边监测到该区域环境能量读数正在稳步攀升!老纪,你千万小心!”王越泽的声音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拍摄团队中一名负责照明的年轻助理,可能是为了调整一个角度,独自走向不远处一个光线相对昏暗的、靠近老墙的角落。那里恰好有一盏年代久远、灯光昏黄的路灯。
纪怜淮心中警铃大作!那个位置,符合王越泽总结的所有触发条件: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