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忧色未褪。
“我没事,星澜。”纪怜淮安抚地拍拍她的手,随即看向西园寺,“导演,刚才多亏了你。”
西园寺摆摆手,眉头紧锁:“不必客气,我们是一个团队。但刚才的情况……绝不是简单的药物失控。影狼的状态,还有他攻击的针对性……太诡异了。纪女士,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的目光锐利,显然不相信之前的意外是偶然。
纪怜淮沉吟片刻,决定透露部分信息,毕竟西园寺是重要的合作者,需要一定的知情权来配合行动。“影狼的意识被某种外力控制了,”她选择了一个相对容易理解的表述,“类似高级催眠或精神操控,但手段非常邪恶。他的攻击目标明确是我,可能……与我正在研究的某些‘敏感’领域有关。”她暗示了与邪教相关的调查。
西园寺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更加深沉:“果然如此……我拍摄边缘题材这么多年,接触过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看来,这次我们真的捅了一个马蜂窝。”他没有追问细节,显示出了极大的信任和专业的克制,“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需要团队如何配合?”
这时,加密通讯器响起,是郁尧和王越泽的紧急连线。
“老纪!你没事吧?”王越泽的声音带着后怕和愤怒,“后台的能量读数刚才爆表了!尤其是你标记的那扇门附近!我们监测到一股强烈的意识控制信号发射,目标就是影狼!你被锁定了!这帮混蛋!”
“我没事,越泽。”纪怜淮冷静回应,“对方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调查,并且采取了行动。影狼是他们的棋子。”
郁尧沉稳的声音传来:“安全第一。是否需要立刻撤离?我们可以安排接应。”
“不,”纪怜淮果断拒绝,“现在撤离,等于告诉对方我们心虚,而且会失去深入调查的机会。他们虽然察觉,但未必清楚我们的具体身份和目的。这次袭击,更像是一次警告和试探。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西园寺若有所思。
“对,”纪怜淮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我可以表现得更加‘惊弓之鸟’,对超自然现象表现出过度的、学术性的恐惧和好奇,甚至主动在西园寺导演的纪录片中‘无意’透露一些相关的、半真半假的民间传说或研究猜想。这样,一方面可以麻痹对方,让他们认为我只是个误打误撞、对神秘学感兴趣的学者,另一方面……或许能引蛇出洞,看看他们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
王越泽立刻明白了:“妙啊!老纪!你这是要扮猪吃老虎!我可以配合你在外围散布一些模糊的、关于格斗场‘诅咒’或‘古老仪式’的网络谣言,把水搅浑!”
郁尧思考片刻,同意了方案:“可以。但必须加强安保措施。西园寺导演,请务必确保团队人员的安全距离,非必要不进入核心危险区域。怜淮,你一切小心,随时保持联络。”
计划就此定下。接下来的几天,纪怜淮刻意改变了行为模式。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冷静观察,而是显得有些神经质,经常在片场“无意”中与工作人员讨论起一些关于“痛苦崇拜”、“灵魂契约”的偏远地区传说,甚至“不小心”让一些打印出来的、关于“痛楚神殿”历史碎片(经过处理的信息)的资料“遗落”在休息区。她在面对格斗场面时,也表现出远超之前的“恐惧”和“不适”,但又带着一种固执的“研究热情”。
西园寺导演默契地配合着,在纪录片拍摄中,增加了对一些格斗场古老传闻、选手心理压力等话题的探讨,镜头也更多地捕捉那些阴暗的角落和工作人员讳莫如深的表情,营造出一种探究隐秘的氛围。
果然,这种变化引起了暗处观察者的注意。纪怜淮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种冰冷的窥视感再次出现,而且频率增加了。对方似乎在评估,在判断她这个“学者”的真正威胁程度。
几天后,一个意外的“机会”出现了。格斗场方面,一位自称是高级经理的人找到了西园寺团队,表示对纪录片很感兴趣,希望能“深度合作”,并邀请团队参观一些“不对外公开的、具有历史价值的场馆设施”,包括那间纪怜淮之前注意到的“废弃设备间”,声称那里保留着格斗场早期的一些珍贵资料和物品。
这邀请来得突兀而刻意,充满了陷阱的味道。但这也是纪怜淮等待的“引蛇出洞”的机会。
“告诉他们,我们很感兴趣,但需要准备一下,明天下午参观。”纪怜淮对西园寺说,眼神冷静,“是时候,去看看那扇门后面,到底藏着什么了。”
夜幕降临,纪怜淮独自在房间内调息,玄珠缓缓旋转,滋养着精神。她知道,明天的“参观”,很可能就是与“痛楚神殿”的第一次正面接触,危险程度远超之前。但她心中并无恐惧,只有一种即将揭开谜底的冷静与决然。
与此同时,在千禧城某个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一个身披暗红色长袍、面容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人,正通过一个散发着微弱红光的晶体球,注视着格斗场的三维模型。晶体球中映出的,正是纪怜淮那看似惶恐不安、实则眼眸深处一片清明的影像。
“有趣的灵魂……充满恐惧,却又隐藏着特殊的光亮……”一个沙哑、如同金属摩擦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