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整理设备,准备下一轮的“常规”拍摄。
纪怜淮则独自走到休息室的角落,盘膝坐下,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全力运转玄珠,将共情力调整到一个微妙的状态。她不再完全内敛,而是有意地、极其克制地散发出一丝蕴含着对“痛苦本源”探究欲望、以及对“超自然力量”充满学术好奇的精神波动。这股波动很微弱,混杂在格斗场庞大的情绪浪潮中,但对于一直窥视着她的那个存在来说,就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虫,足够显眼。
她就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诱饵,等待着鱼儿上钩。
时间在紧张的等待中缓缓流逝。格斗场内的喧嚣随着夜晚的降临而愈演愈烈,即将开始的重大赛事吸引了无数狂热的观众,空气中弥漫着金钱、欲望和暴力的躁动。然而,在这片喧嚣之下,一股暗流正在涌动。
果然,没过多久,纪怜淮的共情力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接近。不是之前那种充满恶意的窥视,而是一种更加谨慎、带着评估意味的意念接触,如同冰冷的触手,轻轻触碰了她散发出的那丝“好奇”波动。
一个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沙哑、低沉,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律和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巧妙地伪装成一种引导式的询问:
“迷茫的探寻者……你似乎在寻找超越凡俗的力量真谛?你感受到了……痛苦的重量,以及它背后隐藏的……无限可能?”
鱼儿,终于试探性地咬钩了。纪怜淮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让眼神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被说中心事的震动和渴望。她知道,与“痛楚神殿”的正面交锋,即将以另一种形式展开。而这场心理与意志的较量,将直接决定后续行动的成败。
沙哑低沉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毒蛇,直接钻入纪怜淮的识海:“迷茫的探寻者……你似乎在寻找超越凡俗的力量真谛?你感受到了……痛苦的重量,以及它背后隐藏的……无限可能?”
纪怜淮心中凛然,鱼终于上钩了,而且来的比她预想的更快、更直接。她立刻固守心神,玄珠幽光在体内悄然流转,将意识核心保护得滴水不漏,表面上却刻意让眼神流露出一丝被说中心事的震动与迷茫,甚至带着点怯生生的好奇,通过那微弱的精神连接传递回一道意念:“谁……谁在说话?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痛苦……真的能带来力量吗?”
她的表演恰到好处,像一个刚刚触摸到超自然门槛、既恐惧又渴望的初学者。这似乎取悦了那个隐藏的存在。沙哑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诱惑:“我是‘引路人’,专为像你这样有缘的、能感知到真实世界的灵魂指引方向。凡俗的欢乐是虚妄,唯有极致的痛苦,才能淬炼出真正的神性,触及宇宙的终极法则。你刚才……不是已经隐约触摸到了吗?在那个格斗手混乱的意识里……”
纪怜淮适时地表现出一点后怕和困惑:“那个格斗手……他的意识里全是痛苦和混乱……太可怕了……但我确实感觉到一种……不同寻常的东西。你说……这是神性?”
“恐惧是正常的,孩子。”那声音变得更加“温和”,仿佛一位循循善诱的导师,“未经引导的痛苦自然是毁灭的深渊。但若有正确的法门和坚定的信仰,痛苦便是通往不朽的阶梯。你所见的,只是粗浅的、未完成的试验品。真正的‘圣途’,远比你想象的更加……宏伟。”
纪怜淮心中冷笑,面上却继续装出被吸引的样子:“真……真的吗?那……真正的‘圣途’在哪里?我……我能看看吗?”她刻意让语气带着犹豫和渴望。
沉默了片刻,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审慎:“你的灵魂……很纯净,感知力也远超常人。或许……你确实有资格窥见一丝真谛。明晚,地下三层,‘净化之间’。独自前来,带上你的……诚意。”话音落下,那道精神连接便悄无声息地断开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纪怜淮缓缓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净化之间?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独自前往?显然是陷阱。但她必须去,这是接近核心的唯一途径。
她立刻将情况通过加密频道告知了郁尧、王越泽和西园寺导演。
“不行!太危险了!这明显是请君入瓮!”郁尧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虑,“怜淮,我们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老纪,这绝对是陷阱!他们肯定布下了天罗地网!我那点技术支援,在地下深处信号肯定大打折扣,帮不上大忙啊!”王越泽也急得不行。
西园寺导演沉默片刻,却道:“机会与风险并存。如果他们真想对纪女士不利,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地邀请。或许,他们确实看中了她的某种‘特质’,想进行‘转化’或‘研究’。这反而给了我们一个深入虎穴的机会。但安全保障必须做到极致。”
纪怜淮冷静分析:“郁尧,阿泽,西园寺导演说得对。这是目前最好的机会。他们既然邀请,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直接下杀手。我会做好万全准备。阿泽,我需要你尽可能摸清‘地下三层’的结构和可能的监控盲点,以及那种邪异能量的干扰模式,看看有没有办法建立临时通讯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