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那簪子,又气又怕:“死簪子!护主护到你家主子欠债不还了是吧?不讲道理!”
冰凰簪悬浮不动,冰凰虚影微微侧首,仿佛用眼角的余光瞥了阿萝娜一下,传递出一种“凡俗之物,休得僭越”的高冷与不屑。
“好了丫头!消停点!”酒剑仙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打圆场,浑浊的老眼看向欧卫,“臭小子,感觉如何?能说话不?”
欧卫深吸了一口气。冰谷中精纯的寒气涌入肺腑,带来一阵清凉,也让他混乱的思绪清晰了几分。他尝试着运转《红尘道经》,灰蒙蒙的道力在干涸的经脉中缓缓流淌,虽然虚弱,但总算不再是之前那种濒临崩溃的混乱。冰魄道基在冰簪散发的寒气滋养下异常稳固。丹田深处,焚天真炎本源在冰簪无上威严的压制下,如同被关进铁笼子的凶兽,蛰伏得极其彻底,连一丝躁动都不敢有。心口处的桃花盅源暖融融的,如同寒冬里揣着的小暖炉。
“尚…尚可。”他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疲惫,“谢…诸位…护持…” 他目光扫过众人,在摇光清冷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又落在昏迷的陆仁贾和他怀里那散发着奇异沉重气息的包袱上,最后看向洞外那巨大的冰封狼王轮廓,灰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心悸。
“别急着谢!”阿萝娜立刻跳出来,叉着腰,指着心口,“先还债!我的盅源!你心口那点暖烘烘的东西!那是我的!还有!为了救你,我的盅都累瘦了!还有精神损失!你得赔!”
“盅源…”欧卫抚着心口,感受着那点与自己生命气息隐隐相连的暖意,眉头微蹙。他隐约记得在血脉冲突最狂暴、意识即将沉沦时,是这股温暖的力量强行介入,如同定海神针般稳住了局面…但这力量,似乎真的源于阿萝娜的桃花盅?他看向阿萝娜怀中那嗡鸣的盅,两者之间确实存在着一种奇妙的联系。
“此物…似已与我心脉相连…”欧卫斟酌着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强行剥离…恐伤及根本…” 这并非推脱,而是他内视后的真实感受。那点桃花蛊源,如同在他心脉上生根发芽,强行剥离,无异于剜心。
“什么?!”阿萝娜如遭雷击,小脸瞬间垮了下来,鹿眼里迅速弥漫起水汽,指着欧卫,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你…你耍赖!你偷了我的宝贝!还赖着不还!还说什么伤及根本!我不管!那是阿妈留给我的!独一无二!你还给我!吐出来!快吐出来!” 她气得直跺脚,抱着盅,仿佛被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丫头,冷静点!”酒剑仙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这小子说的可能是真的。你那盅源与他心脉相连,强行剥离,他可能当场嗝屁,你那源儿估计也废了。不如…就当投资入股了?以后让他百倍奉还?连本带利?你看他这簪子,一看就值钱!还有那几株玄冰参…” 他朝洞外努了努嘴。
“参!对!玄冰参!”阿萝娜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也顾不上哭了,指着洞外,眼睛放光,“死负心汉!簪子不让我碰!参总该让我挖了吧?那是我先看上的!我的盅急需大补!快让簪子放行!”
欧卫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冰山脚下,那几株形如婴儿、宝光氤氲的万年玄冰参在幽蓝冰光映照下,散发着诱人的清香。心口处的桃花盅源传来强烈的渴望!丹田深处,那被压制的焚天真炎似乎也微微悸动了一下!但更强烈的,是一种源自冰魄道基深处的、对这精纯寒气的渴望!
然而,当他心念刚动,目光触及那玄冰参时——
嗡!
悬浮的冰凰簪微微一震!一道细微却清晰的意念传入欧卫脑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护食”警告:此地灵物,皆归簪主!闲人勿动!尤其那个聒噪的丫头!
欧卫嘴角微微抽搐。这簪子…脾气还挺大?他无奈地看向阿萝娜:“簪子…似有灵性…它…不愿。”
“不愿?!”阿萝娜差点跳起来,指着冰凰簪,气得浑身发抖,“它凭什么不愿!那是无主之物!不对!就算有主,也是我先发现的!它…它就是个簪子!死簪子!臭簪子!你等着!等哪天我把你主子收拾服帖了,第一个把你当柴火烧了!” 她恶狠狠地威胁。
冰凰簪光芒流转,冰凰虚影似乎不屑地扬了扬头,连理都懒得理她。
“好了!都别吵了!”摇光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响起。她走到寒潭边,冰蓝的眸子扫过欧卫,“你体内平衡初定,但根基不稳,隐患犹存。此地寒气精纯,正合稳固道基,恢复元气。玄冰参乃此脉精华所钟,于你大有裨益。当务之急,是恢复。”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昏迷的陆仁贾和他怀里散发奇异气息的包袱,又看向洞外那巨大的玄武遗骨,“玄武遗骨异动,陆道友所得传承非同小可。此地暂时安全,正好一并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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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点醒了众人。狼王虽死,但这冰谷诡异莫测,难保没有其他危险。提升实力才是根本。
酒剑仙也点头:“摇光丫头说得对!臭小子,赶紧打坐!丫头,你也别闹了,守着你的盅,看能不能多吸点寒气补补。老酒鬼我得好好睡一觉,压压惊…唉,可惜没酒…” 他抱着破葫芦,唉声叹气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