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纸袋,里面的盒子被塑料薄膜包裹着,沉甸甸。
不知道是谁、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放在桌沿。
是一盒烫伤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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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磨蹭了很久,跟着蓝漱玉走出来已经接近午夜。
蓝漱玉的朋友已经开着超跑在地下车库等她,看见她醉醺醺的模样,戏谑的吹着口哨。
车离开的前一秒,蓝漱玉躺在后座,还在迷迷糊糊的指着文檀:“到家……打电话……给我……”
文檀:“……那时候你真的还有意识吗?”
回答她的只有蓝漱玉的呼噜声和跑车的引擎轰鸣。
车库的声控灯扑朔着熄灭,整个世界陷入浅淡的灰色,残留着汽车尾气的味道。
文檀怕黑,更怕一个人呆在下雨天,赶忙拿出手机照明。
刚朝前跨进去一步。
一辆纯黑的revuelto缓缓停在她身后。
文檀透过停车场反光镜看清车牌的那瞬,眼睫微颤。
她回过头,看向慢慢降下的车窗。
不时有车从旁边经过,微弱灯光映入窗口,晃过少年优越的侧脸。
凑近才能看清。
他右耳垂那个并不是耳钉,而是一颗黑痣——
文檀最喜欢吻的地方。
况野懒懒将手搭在方向盘,恹恹掀起眼帘。
只一眼。
文檀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跑不掉了。
她垂下头,乖乖走过去。
……
窗外风景一闪而过,况野开车极稳,文檀疲惫眯着眼,差点睡着。
再睁眼时,车已经驶入况野的车库。
他的车库存的车不少,常年都亮着灯,虽然有车棚的遮挡,看起来还是有些暗,但这种程度不至于让文檀害怕。
或许也是因为,旁边坐着一个更令人恐惧的。
雷声轰鸣而过。
况野懒懒扣了扣方向盘,声线淡淡。
“和他很熟?”
文檀屏住了呼吸,想了几秒,才明白况野口中的他是谁,咬了咬唇:“……只是同学。”
可能是因为今天背着他去了酒吧,她的语气显得格外心虚。
欺骗。
这对况野而言是死罪。
而她太狡猾,屡教不改,是这项死罪的惯犯。
不愿主动开口解释欺骗的原因,就是对况野无声的反抗。
暴雨淅沥,电闪雷鸣,一切恍若世界末日。
像是察觉到她的抗拒。
况野摘下指间的戒指,用消毒湿巾一根根擦净手指,缓缓抬起眸。
“咔哒”一声轻响,车门落锁。
文檀能感觉到一只手划过自己的脊背,像是藤曼般游离,最后轻轻掐住了她的脖颈,用带着薄茧的食指摩挲着她的动脉。
电流一窜而上,她抑制不住哼了一声,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向前倾。
只逃开一秒,又被抓了回来。
“躲什么?”
他轻笑一声。
修长指节熟练的挑开她的衣扣,毫不客气的探了进去。
熟悉的,带着参杂着淡淡酒精味与药香的气息。
文檀刚想挣扎,况野的吻就追了上来,双手紧紧卡在她身上,研磨着她脆弱的后颈。
他的吻很慢,不急不缓的印在她的耳廓,故意折磨她的敏感点,
她瑟缩着脖颈,声线都在抖,终于有些求饶的意思:“况野……”
他不喜欢她喊他哥。
之前她每次受不了,都会带着嗔怪的语气喊他名字。
但唯有这次。
他穷追不舍,步步紧逼。
甚至带着惩罚意味的啃咬,像是下定决心要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文檀被亲得脑袋发懵腿发软,觉得他今天格外反常。
况野的吻让人动情,他自己的脸上却没有表情,冷得像今夜的雨。
吻到中途,他突然停下,抓住了文檀的手腕。
文檀小口呼着气,有些发懵的盯着他的眼睛。
周身的空气仿佛低了好几度。
对视半晌。
况野垂眸。
引领着她的手缓缓上移。
让她的指尖缓缓贴在他的嘴唇上。
冰冷的唇瓣让文檀一抖,心里更是战栗。
他在暗示。
暗示今晚她说的所有话,他都一清二楚——
“你不是说喜欢这里么。”
他的嗓音磁沉,带着命令的意味。
指节勾住了她的腰带。
“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