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呼吸停滞了。
“你……”
“你老娘的病,拖不得了。”李元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鬼魅:“这块玉,拿去当了,够你娘吃十年的人参。”
张二牛的心脏狂跳起来。
他想到了病榻上气若游丝的母亲,想到了药铺老板那张鄙夷的脸。
“你想要我做什么?”他没有拒绝,只是问出了价码。
“递一封信。”李元将玉佩和一封蜡封的信,一同塞进他手里:“送到商务部副部长,周云龙府上。”
“事成之后,王爷保你一个知府的前程。”
知府!
这两个字象是一道天雷,劈在张二牛的脑子里。
他捏紧了手里的玉佩和信,那冰凉的触感,却烫得他手心发痛。
片刻的挣扎后,贪婪战胜了一切。
“好。”
他将东西迅速藏入怀中,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茅厕。
……
商务部副部长府。
这里曾是前朝一位侯爵的宅邸,如今换了主人。
周云龙斜躺在铺着虎皮的软榻上,两个貌美的侍女正给他捶着腿。
他本是誉王府门口一个泼皮,靠着投机钻营,在共和国成立后迅速爬了上来,成了所谓的“新贵”。
权力,金钱,女人。
他尝到了甜头,也因此更加不满。
“他娘的,开个矿场,还要给那些贱民发什么狗屁工钱!还要管他们的死活!这叫什么世道!”
周云龙一口饮尽杯中酒,将琉璃杯狠狠砸在地上。
侍女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沐瑶制定的那些法律,就是套在他脖子上的枷锁,让他无法像旧贵族那样,肆无忌惮地敛财。
就在这时,管家碎步跑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老爷,门房收到的。”
周云龙不耐烦地拆开信封。
信上的内容,让他脸上的醉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挥退了所有人,独自坐在空旷的大厅里,将那封信,翻来复去看了十几遍。
誉王。
那个他曾经只能跪在地上仰望的亲王。
信里没有废话,只有赤裸裸的利益交换。
“事成之后,恢复爵位,裂土封侯,共享富贵。”
这些字眼,象是一团火,点燃了周云龙内心最深处的欲望。
什么狗屁人人平等!
他要做的,就是人上人!
沐瑶的共和国,给不了他这些。
但誉王可以。
萧逸尘可以。
至于引狼入室,卖国求荣?
那与他何干!
只要他能得到好处,管他这天下姓沐还是姓萧,甚至是姓朝和!
周云龙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看着它化为灰烬。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型。
……
三日后。
京城南郊,一处废弃的破庙。
周云龙披着斗篷,走进了蛛网密布的大殿。
神象的背后,几条黑影早已等侯多时。
为首的,正是誉王。
他身边还站着慕容云歌,李尚书,以及几个前朝的旧臣。
“周大人,别来无恙啊。”誉王的声音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味道。
“王爷都成阶下囚了,还摆什么臭架子。”周云龙扯下斗篷,毫不客气地回敬:“有话快说,我没时间跟你们这群丧家之犬耗。”
誉王的脸色沉了下去。
“放肆!”一个旧臣怒斥。
“闭嘴!”周云龙眼睛一瞪:“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再叫唤,老子现在就去议事厅告发你们,让沐议长把你们的脑袋全砍了!”
那旧臣顿时禁若寒蝉。
誉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火气。
“好,我们谈正事。”他缓缓开口:“萧逸尘的大军已过淮水,我们只需在京城内策应,里应外合,大事可成。”
“里应外合?”周云龙象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凭萧逸尘那个废物?他要是能打赢沐瑶,当初就不会被赶出京城了!”
“我告诉你们,指望他,咱们都得死!”
慕容云歌忍不住开口:“逸尘哥哥不是废物!他……”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周云龙打断她,满脸鄙夷:“一个被两个男人玩弄于股掌的贱货,也配在这里说话?”
“你!”慕容云歌气得浑身发抖。
“够了!”誉王一拍身旁的石桌,震落一片灰尘。
他死死盯着周云龙:“那你有什么高见?”
周云龙冷笑一声。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要让这群前朝的废物明白,现在,谁才是主导者。
“我的计划很简单。”
周云龙伸出一只手掌,比了个五。
“五万人。”
“沐瑶的大军主力已经南下,京城守备空虚,就凭庞万里那剩下的几千近卫军,挡不住我们。”
“我们召集五万人马,不需要攻城,直接包围议事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