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把我共和国整整半年的钢铁产量,全部打进了卢梁海峡的海底!你拿我辛辛苦苦从牙缝里省出来的资源,去听个响吗?!”
沐瑶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的愤怒,不仅仅是因为惨重的损失,更是因为这种愚蠢的浪费,严重拖延了她那庞大而精密的战争计划。
每一艘船,每一个士兵,都是她计划中不可或缺的齿轮。
而李世忠,亲手砸碎了其中最关键的一组。
她的目光转向一旁脸色煞白的黄启云。
“还有你!黄启云!”
黄启云浑身一僵,如同被点名回答问题的差生。
“我听说,你在公共频道里很活跃啊?”沐瑶的语气充满了尖刻的嘲讽:“是你第一个叫嚣着要追上去,把敌人‘碾碎’的吧?是你第一个嘲笑不同意见是‘妇人之见’的吧?”
“现在呢?你的‘云山’号呢?是不是也碎得很彻底啊?我听说,你的船还是被友军撞沉的?真是壮观啊!共和国海军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自己人把自己人撞沉了!”
“你……”黄启云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羞辱和愤怒让他浑身发抖,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他的傲慢,在绝对的权力和无可辩驳的失败面前,只是一个可笑的靶子。
“你凭什么当上舰长的?凭你那个在京城当官的爹吗?共和国的海军,不是给你这种世家公子镀金的地方!你没有那个能力,就给我滚回京城当你的大少爷去!别在这里,拿着上千名士兵的命,给你自己陪葬!”
骂完黄启云,整个议事厅再次陷入了死寂。
沐瑶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姚青身上。
气氛瞬间变了。
如果说之前是狂风暴雨,那么此刻,就是暴雨过后的冰封雪原。
“姚青舰长。”沐瑶的声音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在。”姚青挺直了背脊,沉声应道。
“你的电报,我收到了。”
一句简单的话,没有褒奖,没有肯定,却象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跪在地上的李世忠和摇摇欲坠的黄启云脸上。
它象一道神谕,宣判了谁对谁错。
它让姚青所有的坚持和预警,都得到了最高权力的背书。
也让李世忠的刚愎自用和黄启云的狂妄无知,变得愈发愚蠢和不可饶恕。
姚青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也只是吐出两个字:“是,阁下。”
沐瑶转过身,重新走回办公桌后坐下。她似乎已经发泄完了怒火,又变回了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共和国总统。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李世忠,眼神里再也没有了愤怒,只剩下一种看待一件破损工具的冷漠。
“李世忠。”
“……罪臣在。”
“从现在起,你不再是南海舰队总司令。”
李世忠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整个人都垮了下去。
这个结果,在他的预料之中,但当它真的来临时,那种被剥夺一切的痛苦,还是让他无法承受。
“黄启云。”
“……在。”黄启云的声音嘶哑。
“你的舰长职务,一并撤销。军事法庭会对你在本次战役中的表现,进行后续调查和审判。”
黄启云闭上了眼睛,面如死灰。
沐瑶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思考如何处置这两件已经无用的工具。
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
共和国的法律,不允许她随意处决一名高级将领,尤其是在没有经过审判的情况下。
但她有的是比死亡更折磨人的方法。
“你不是喜欢用人命去填补胜利吗?”沐瑶看着李世忠,缓缓说道:“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很好,很有建设性。只是用错了地方。”
她顿了顿,用手指了指窗外港口的方向。
“海州开拓港,二期工程正在建设,填海造陆,最缺的就是人力和……石头。你,李世忠,就带着你在卢梁海峡活下来的那些‘精锐’,去工地上报道吧。”
“我不给你军衔,也不给你职务。你就去当一个工头,一个管着一万多名败兵的工头。什么时候,你们用自己的双手,把规划中的那片海域给我填平了,什么时候,再来谈你们的罪过。”
此言一出,李世忠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让他,一个共和国的舰队司令,去当一个填海的苦力工头?带着他那些幸存下来的、同样心高气傲的士兵?
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一万倍!这是将他的尊严和灵魂,放在工地上,任由所有来来往往的人公开羞辱和践踏!
“怎么?不愿意?”沐瑶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还是说,你觉得你那尊贵的膝盖,只配跪在议事厅里,不配跪在泥地里?”
李世忠的嘴唇哆嗦着,最终,所有的不甘、屈辱和绝望,都化作了一声嘶哑的、几乎听不见的:“……遵命。”
处理完李世忠和黄启云,沐瑶的目光转向姚青。
“姚青。”
“在。”
“从现在起,你代理南海舰队司令一职。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