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立刻带你手下的人,将他们驱散,擒拿首恶。”
高通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平静得可怕:
“回禀府尊大人,恕下官难以从命。”
“什么?”
卢雪严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高通看着卢雪严,缓缓说道:
“府尊大人有所不知。下官手下这一千多号弟兄,他们的月钱、粮饷,乃至身上的号衣、手中的兵器,也大半是苏相公接济的。”
“前任知府贪墨,导致衙门停摆,库房空虚,是苏相公拿出银子,才让衙门得以运转,让弟兄们有口饭吃,能养家糊口。”
“苏相公于定南府,于我们这些弟兄,皆有恩义。如今有人诬告苏相公,定南百姓心中不平,前来请愿,下官若带兵镇压,岂非恩将仇报,与禽兽何异?”
“此事,下官万万做不到。”
卢雪严彻底惊呆了,他指着高通,手指颤斗:“你高通,你也是朝廷命官,你怎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他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为什么高通之前对他表现得那么恭顺,原来全是伪装。
震怒之下,卢雪严口不择言地怒骂道:
“高通,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竟敢勾结奸商,对抗朝廷,本官要参你,要革你的职”
“府尊大人!”
高通猛地提高了声音,打断了卢雪严的怒骂。
继而从袖中掏出一叠纸张,啪的一声摔在卢雪严面前的桌案上。
“大人还是先看看这个,再想想该怎么参劾下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