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端起碗筷,脑中又开始飞速盘算。
明灿一向骄奢,若真是要走,她怎么可能舍得去做什么平民百姓?定是要带上婢女仆从,说不定就会将玉芯带上,说不定玉芯能提前知道地道的位置。
吃完饭,他又要在房中搜寻,鹭白突然在门口出现。
“时公子。”
时安瞥他一眼:“这是我和明灿的卧房,你来做什么?她今天不在,你回去吧。”
鹭白跨进门:“我和公子都是公主的面首,公子恐怕没有资格教训我,今日我也不是在寻公主的。”
时安挑了挑眉:“我做明灿的面首,是因我只想做她的面首,你做明灿的面首,是因你只能做她的面首。说吧,寻我何事?”
“听闻公主曾大发雷霆,罚公子跪在御街之上,当着来往的宫人,扇了公子好几个耳光,如此奇耻大辱,公子居然还能爱慕公主,公子还真是有容人之量。”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是因爱慕明灿?你我皆是为了混一口饭吃罢了。”
“这样说,公子并不爱慕公主?”
“如何?你想套我的话,和明灿告状?”
鹭白叹息:“我只是觉得公子可怜,像我这样下九流出身的,早习惯了对人卑躬屈膝,曲意奉承,可公子不一样,公子是周国的皇子,如今也沦落到这种地步,真是造化弄人。”
鹭白不动声色:“你总说我可怜有什么用?你又无法帮我,既如此,便不要浪费我的时光了,请出吧。”
“或许会有呢?”
“有便是有,没有便是没有,你们姜国人总是这样狡猾,我没有兴趣再和你多说了,请出。”
“告辞。”
时安等他离开,将门窗一关,继续在房中搜寻。
此刻,明灿才到宫中,直奔湖边的凉风亭,皇后正在亭中乘凉。
“灿灿。”皇后朝她招手,“热坏了吧?来喝些冰饮。”
她走过去,随意行了礼,在皇后身旁坐下,一点儿不客气喝下,迷迷蒙蒙望着不远处的荷花。
“昨夜没睡好吗?”皇后看着她,接过婢女的扇子给她扇风。
她撑着脸,一句客套的话也不说:“还好,天太热了,一会就好了。”
皇后看着她:“我听闻时安还在你府上?”
她随意点头:“嗯。”
“你今年已经十七了,该说门亲事了,总这样混着也不是个事,你叔父给你挑选了个合适的人家,你要不要见见?”
“我只喜欢时安。”
“可他喜欢你吗?叔母了解你的性子,他若是也喜欢你,愿意为了你留在姜国,你早就来给你叔父说了。”皇后顿了顿,“他是周国的皇子,怎么甘心留在姜国呢?最近赵国来犯,周国趁机频频在边疆骚扰,周国肯定也是想要回这位皇子的。”
“我不可能让他踏出姜国一步。”
皇后拍拍她的手:“那孩子长得好看,你喜欢他,叔母也能理解,可终究不是良配。你叔父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你堂弟又还小,将来还要仰仗你这个姐姐,现下你与太傅家联姻才是最好的选择,有了太傅家,这接下来的几十年,你也高枕无忧了不是?”
她心不在焉看着荷花。
皇后又道:“其实,你成亲后大可以将时安继续留在身旁,太傅长孙不会说什么的。”
“严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他们能同意吗?”
“你是公主,是君,他们有什么可不同意的,不过你也得给人家些面子,不能闹到明面上,至于私下里,府门一关,外人能说什么呢?”
“那我考虑考虑。”
“这还有什么可考虑的?你想想,若是你叔父走了,你没有依仗了,那时安还能听你的吗?你应下这门亲事,也能更好地将时安留下来。”
“可总不能现在就洞房吧?总要和人先见过,就算是成亲,那也得花时间准备。”
“叔母正是这个意思,只要你同意,后续的事不就顺其自然了?严太傅的长孙今日也进宫了,不如现在就见见,后面的事就不必你操心了,叔母会为你操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