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不愿意,反正她不愿意,她才不要,“反正,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你别管我。”
时安又恼火起来,恨不得将她推开,可她刚刚干呕过后脸色一直未恢复,实在不忍心。
“到了将自己作死的那一日,你就高兴了。”
明灿毫不在意,夹起婢女端来的菜,送到他嘴边:“你操心那样多做什么?乖乖听我的就好了。”
他怎么就爱上了这样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他迟早有一日也会被逼疯。
明灿拍拍他的脸:“张嘴。”
他深吸一口气:“我去洗漱。”
“刚才不洗,偏偏现在去洗,明明是跟我作对。”明灿轻哼一声,却未拦他,将那虾仁送到自己口中,又道,“赶快洗,洗完来吃饭。”
他洗了把脸,缓缓吐出那一口浊气,气消许多,回到她身旁坐下,不紧不慢吃饭。
明灿就喜欢看他这副慢条斯理的模样,特别赏心悦目,秀色可餐,但她胃里实在不大舒服,一小碗饭都未吃完,便放下筷子,支着头朝人看去。
时安瞧出不对,微微皱着眉问:“你这就吃好了?”
“嗯,起早了,没什么精神,你连这都要管?”明灿挑着眉,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
时安懒得理她了,默默吃完一餐,擦了擦唇:“你困了就去睡。”
“你陪我去。”
“我又不困。”
“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我让你去你就去。”
她拉着他回到卧房,踢飞木屐,往他身旁一卧,很快又睡去。
时安没她那样嗜睡,一丝睡意也无,忍不住偏头朝她看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明灿今天的脸色不大好,是因为没睡好?还是因为今日没有涂口脂?
他想了许久,琢磨不出缘由,在她眉心轻轻落下一吻,给她掖了掖被子,静静看着她。
东园那边消停了一日,第二日,按例新妇要拜谒姑婆,明灿是公主,不用屈尊去严府,但严府的人会来公主府,总是逃不过的。
严家是姜国境内最大的士族,良田荫客无数,朝堂内外的权力相当之高,虽然经过历代帝王打压,到今日仍旧有十分雄厚的实力。
严倾的祖父严太傅,身兼数职,大权在握,历经三朝,两个儿子皆在朝中任要职,又是门客无数,威望甚高,否则皇帝和皇后也没有必要非逼着明灿嫁给严倾。
此刻,严家的马车已到了公主府前,来的不只是姑婆,还有严家一大家子人,就连严太傅也亲自到访,恐怕正是听说了些什么,来给明灿下马威的。
时安在二楼遥遥看着,心里为明灿捏一把冷汗。
严太傅可不是严倾,此人老谋深算,不是那样好对付的。
明灿看着那一大家子人,也立即明了,这些人怕不是来给她脸色看的,可她没有时安那样的好脾气,火气一下便冒出来。
“臣拜见公主。”严太傅领着家眷上前行礼。
明灿挑了挑眉:“太傅不必多礼。”
严太傅扶着儿子的手,缓缓站起。
明灿转身,毫不犹豫坐去上首,一丝也没有要让他上座的意思。
严倾上前几步,低声教训:“明灿!我祖父可是长辈!”
“嗯?什么?”明灿抬眉,故意道,“你说什么?大声一些,我没听清。”
严倾咬着牙落座。
明灿向严太傅看去,笑道:“哦,我知道了。太傅,驸马觉得你是长辈,你该坐在本公主的位置上,太傅以为呢?”
“君臣有别,殿下自该是坐在首位,是臣孙不识礼数,请殿下切莫怪罪。”严太傅杵着拐杖垂眼回答。
明灿冲严倾挑挑眉。
严倾不服气,当即开口:“祖父,成亲那晚,公主她……”
明灿猛地抓住他的衣袖,侧身在他耳旁低声威胁:“你敢告状,我就和你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