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和塞拉一脚刚踏入主墓室,浓郁的尘埃与死寂气息便扑面而来。
墓室呈圆形,穹顶高耸。
正中央,一口巨大的黑色石棺静静停放,棺盖上雕刻着繁复而狰狞的浮雕,似乎描绘着某种古老神只的愤怒。
四周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闪铄着微弱魔法灵光的符文,它们如同无数双窥视的眼睛,在黑暗中默默注视着闯入者。
火光照在这些符文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让整个墓室都显得阴森诡异。
就在夏林第二只脚也迈进墓室的刹那。
石棺周围那些浓稠得化不开的阴影,如同被惊扰的毒蛇般蠕动起来。
紧接着,两具身披残破青铜铠甲、手中紧握着生锈长矛的半透明身影,悄无声息地从阴影中浮现。
它们没有实体,只有模糊的人形轮廓,空洞的眼窝中燃烧着两点幽蓝色的灵魂之火。
幽魂守卫!
“呜——”它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那股带着精神冲击的无形呼啸却直接在夏林和塞拉的脑海中炸开。
两道青灰色的闪电,一左一右,以一种完全违背物理规则的方式,飘向夏林和塞拉,长矛的尖端闪铄着不祥的幽光。
一具幽魂已经飘到了夏林面前,长矛带着刺骨的寒意直刺他的胸膛。
夏林脚下步伐一错,险险避开矛尖,同时反手一剑削向幽魂的“手臂”。
“嗤!”长剑如同切过空气般,直接穿透了幽魂半透明的身体,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甚至连一点能量的波动都没有带起。
“该死!虚体生物!”夏林头皮一阵发麻,他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对上这种不吃物理攻击的鬼东西。
这就是虚体生物的难缠之处。
它们如同存在于现实与灵界之间的薄纱,寻常的刀剑斧锤,哪怕是灌注了再大的力气,也如同挥向空气,无法对它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凡俗的钢铁对它们而言,不过是拂过身体的清风。
除非武器本身附加了魔法的力量,或者运用神圣的能量、纯粹的力场,否则,面对这些徘徊于生死界限的幽影,冒险者往往会陷入有劲无处使的绝望境地。
它们能够随意穿行于物体与其他生物之间,将坚固的墙壁视作无物,只有那些受到神圣祝福的局域或强大的魔法屏障才能阻碍它们虚幻的脚步。
“别慌!用点带‘魔力’的东西!”一个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声音,如同电流般直接钻进了夏林的脑海。
那声音清淅无比,正是塞拉。
夏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谢了!”夏林在脑中“回”了一句,也顾不上琢磨这提芙林怎么能直接在他脑子里说话。
他侧身险险避开一只幽魂守卫刺来的长矛,反手就从空间袋里摸出一小瓶之前分装好的圣水,拇指撬开瓶塞,手腕一抖,瓶中的圣水便朝着那只幽魂守卫泼了过去。
“滋啦——!!!”如同滚油泼进了冰水。
圣水与幽魂守卫那半透明的身体接触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白光,并伴随着一声凄厉无比,仿佛能撕裂灵魂的尖啸。
那幽魂守卫的身体就象被强酸腐蚀般剧烈地扭曲,动作也变得迟滞起来,体表的幽光迅速黯淡。
与此同时,另一只幽魂守卫已经扑到了塞拉面前。
只见塞拉不闪不避,手掌向前一推,掌心暗影能量再次凝聚。
“halle-yah!”又是一道凝练的紫黑色射线呼啸而出。
这一次,射线的目标并非幽魂的“头颅”,而是它那握着长矛的虚幻手臂。
轰!紫黑色的能量精准地击中了目标,那幽魂守卫的半条手臂连同手中的长矛,瞬间爆裂、溃散成漫天光点。
它发出一声无声的哀嚎,整个身体都黯淡了几分,攻击的势头也为之一顿。
夏林趁着一只被圣水削弱、另一只被魔能爆打残的机会,深吸一口气,将体内奥能再次灌注到长剑之中。
剑身震颤,发出一声尖锐的嗡鸣,紧接着,两道快如电闪的【怒斩】撕裂空气,呼啸着斩向那虚幻的形体!
附魔的剑刃轻松地切开了幽魂守卫那虚幻的身体,如同热刀切黄油。
每一次斩击,都带起大片的幽蓝色光屑。
在两声短促的尖啸之后,那两具纠缠不休的幽魂守卫终于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几缕即将消散的青烟。
“呼……总算解决了。”夏林拄着剑,喘了口气,感觉比砍翻十个兽人还累。
对付这种虚体生物,心理压力太大了。
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走到塞拉身边,好奇地打量着她:“塞拉,你刚才……是怎么在我脑子里说话的?跟做梦似的。”
塞拉瞥了他一眼:“不过是我的‘宗主’赐予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把戏’罢了,只要你在我视线之内,就能进行这种简陋的心灵交流。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带着特有的嘲弄:“当然,前提是对方的脑子里,得有点东西可以‘交流’才行。对某些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