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打招呼?”巴雷特唾沫星子横飞,“何止是打招呼!咱们顺路还给一小队不开眼的绿皮崽子们好好‘松了松筋骨’!不多不少,刚好五个脑袋。”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后那鼓鼓囊囊的麻袋里,掏出五颗还滴着血的兽人头颅,“咚咚咚”地扔在柜台上。
“喂!老伙计!”巴雷特冲着柜台后那大叔喊道,指着那几颗脑袋,“这几个,算不算进‘守护契约’的帐里?”
柜台大叔看着那几颗新鲜出炉的兽人头颅,眼睛一亮:“算!当然算!巴雷特,你小子还是这么利索!”
他麻利地从钱箱里数出一枚金币,拍在巴雷特面前,“童叟无欺!”
这番干脆利落的“现场结帐”,如同在滚油里浇了一瓢凉水,瞬间点燃了工会大厅内原本有些沉寂的气氛。
“我也添加!”一个清亮悦耳且坚定的女声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朴素白色亚麻长袍,容貌秀美绝伦,气质圣洁如月光般的年轻女子,缓步从人群中走出。
她的额头上,一枚如同初升朝阳般的符文若隐若现,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辉——那正是信仰救赎女神塞恩蕾的神裔神魂术士的标志。
神裔
他们是天界血脉在凡间的稀有投影,生来便带着诸善神的祝福印记,容貌往往俊美或圣洁,气质也异于常人,更容易感知到神圣能量的流动。
神魂术士更是其中的异类,他们无需像牧师那样苦修教义、进行繁琐的祈祷仪式,也不依赖圣徽作为神力信道。
他们的灵魂仿佛天生就与某个神只的领域相连,能够本能地引导和释放神术力量,如同呼吸般自然。
但这种天赋也并非全无代价,他们往往情感更为强烈,也更容易受到自身信仰神只意志的感召,甚至被其左右。
塞恩蕾是掌管治愈、诚实与救赎的善良神只,她的信徒大多以仁慈、坚定和乐于助人着称。
艾拉拉走到柜台前,对着大叔微微行了一礼:“长河城亦是女神的子民凄息之地,守护无辜,责无旁贷。”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好!好!有梅朵莱特女士的添加,咱们的胜算又大了几分!”大叔激动地说道。
另一边,酒馆的角落里,一个原本抱着鲁特琴,愁眉苦脸哼着跑调情歌的人类男性,在目睹了这一切后,也猛地站起身,拔出了腰间那柄装饰华丽却鲜少出鞘的细剑。
“妈的!里昂纳多我虽然五音不全,剑术也稀松平常,但好歹也是个爷们儿!”他涨红了脸,大声喊道,“之前几个该死的兽人斥候摸进城,差点把老子吓尿!这口气不出,老子以后还怎么在长河城混饭吃!算我一个!”
他挥舞着细剑,试图用歌声鼓舞士气,虽然那跑调的歌声听起来更象是某种灾难预警,但那份积极的态度倒是感染了不少人。
长河城神殿里唯一的正式牧师波特,同样信奉救赎女神,此刻也挤了过来,他看到艾拉拉,立刻露出一副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说道:“梅朵莱特女士,您能出手真是太好了!愿救赎之光照耀您!我……我也来助您一臂之力!”。
就在工会门口,一对看起来象是夫妻的冒险者,正为了谁先进门报名“守护契约”而争吵不休。
“布鲁托!你这头蠢牛!你又想抢在我前面!”一声清脆带着怒气的女声从工会门口传来,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一个穿着合身锁甲,手持钉头锤,胸前挂着一枚黄密钥匙圣徽的女牧师,正怒气冲冲地对着一个比她高出两个头的壮汉咆哮。
那壮汉背着一把几乎有门板那么宽的双手巨斧,名叫布鲁托,此刻正挠着他那乱糟糟的棕色头发,憨笑着试图安抚他的伴侣。
两人吵吵嚷嚷地挤到柜台前,在那张刚刚贴出来的“守护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名,奥莉薇看了看工会大厅角落那个蒙着厚布的简易计时沙漏,突然拽了拽布鲁托的骼膊:“喂,蠢牛,时间差不多了。”
“哦?哦!对!”布鲁托一拍脑门。
只见两人走到工会门口旁边一块稍微空旷点的地方。
奥莉薇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上面似乎写着什么契约之类的东西。
“知道了。”布鲁托同样平静地回应,他从手指上取下一枚用兽骨打磨的粗糙戒指,递给奥莉薇。
奥莉薇接过戒指,看也没看就揣进了怀里。
但之后却又从怀里摸出一枚用狗尾巴草编成的简陋戒指,递给布鲁托,:“那么,布鲁托·铁斧,考虑到我们接下来还要并肩作战,你是否愿意……再次与我缔结婚姻契约?”
布鲁托接过那枚草戒指,熟练地戴在自己粗壮的手指上,咧嘴一笑:“乐意至极,奥莉薇。”
“律法之主见证,大地与天空为媒!”庄严而神圣,“我,奥莉薇·晨光,与布鲁托·铁斧,在此缔结神圣的婚姻契约!愿我们的爱如同不灭的圣火,愿我们的誓言坚如磐石!——【典礼术:婚姻祝福】!”
一道柔和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