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是沉碧桃后来和林棠枝眩耀时,自己无意间说的。
陈木匠不想面对,整日去镇上做工,她就在家里光明正大和朱赖子厮混。
再听说,就是她偷了陈木匠所有积蓄,和朱赖子私奔。
那之后的事,林棠枝就不知道了。
“这人,真是个祸害。”
林棠枝不由“啧”了一声。
“人家祖孙俩好好过日子,怎么就娶了这么个祸害。”
红枣糕蒸得差不多,林棠枝找出那件自己都舍不得穿的衣裳,反复洗干净包着橡果,拿了块家里洗干净的石头一点一点砸碎。
家里实在是穷。
要买的东西也实在是多。
林棠枝暗自咬牙,这件衣服是第一次上工也是最后一次上工。
赚了钱,一定买一块专门用来做橡子凉粉的布。
不知不觉,她的必买清单里又加了一项。
好在小院最南边的角落里有前主人留下的一个小磨盘,有些旧,并不防碍使用,这也是林棠枝敢这么早做橡子凉粉的原因。
否则,她连最基础的,把橡果磨成浆的都做不到。
哪里还能做出什么橡子凉粉?
推磨是个力气活,好在林棠枝连磨一起收进空间,里面温度适宜,累了就喝点灵泉水,很快就能恢复体力。
她还在琢磨陈木匠家的事。
也不是她爱多管闲事。
一则陈木匠的确无辜。
二则他们祖孙俩人的确不错,对他们家也有恩。
大山虽是几个孩子中最大的,终究也只有九岁,他觉得自己编草鞋跟陈木匠换物件是在等价交换,实际上是陈木匠在吃亏。
乡下编草鞋的本事,谁家没有?
陈家就两口人,老太太随便编一点,也够祖孙俩用的了。
更别说他有时候还会帮大山把草鞋拿到镇上去买,换些粗粮给他们,陈阿奶有时也会叫他们几个到家里吃饭。
想了几种法子,都被林棠枝一一否决。
一时半会,还真没什么很好的应对之策。
沉碧桃做事再绝,那也是往后的事。
眼下,她就是个家底子不错,长得也不错,被家里人宠爱的小姑娘,再大的错也不过是性子骄纵了些,的确是个很好的相看对象。
将所有橡果打磨好,林棠枝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驴的活可真不好干。
等日后有了钱,定买个驴……
暂时,囊中羞涩。
只能她来当这个驴。
打磨完毕的橡子浆过滤,沉淀后,将上面的清水倒干净,只留最底下湿润的橡子淀粉块。
“今天我开的地最多,种什么我说了算。”
“吹牛,明明我开得最多,咱们找娘评评理。”
“我开得没你的大,但我那一块地全是石头,最难开,应该我说了算,咱们就种上水灵灵的大白菜,入了冬天寒地冻的吃上一口炖得热乎乎的大白菜,可舒服了。”
……
几个崽子吵吵闹闹进了大门,林棠枝这才发现太阳已经下山了。
她把东西都送出空间,自己也闪身出来。
“娘,你怎么把东西都挪到这了?”
大山放下棍子,好奇地看着林棠枝。
二川则一眼看到林棠枝刚做好的,香喷喷的红枣糕,馋得把棍子一扔就凑了过来,狠狠地吸了一口。
“好香啊。”
“瞧你那馋样。”
林棠枝觉得好笑,指了指旁边切好的糕点。
“给你们留的。”
二川想说不吃,留着卖钱,可惜那诱人的红枣香味根本不肯放过他,嘴里不停分泌口水,肚子也咕叽咕叽叫。
内心小小斗争了一下,他忍不住搓搓手。
“我们几个分一小块就行。”
小手满怀期待伸向红枣糕,被林棠枝“啪”地一下打掉。
“娘。”
二川一手揉着另外一只被打的手,表情看起来有些委屈。
“去洗手。”
想到几个崽子的卫生习惯,林棠枝觉得很有必要改一下。
“往后每天早上都要洗脸,净口,吃饭之前和上厕所之后都要洗手。”
从来没有洗手习惯的二川弱弱反驳。
“娘,我手不脏。”
四丫已蹦蹦跳跳跟着大山去洗手,闻言瞅了一眼二川的手,看起来很是嫌弃:“二哥你瞧你那手黑的,全是泥,哪里不就脏了?”
家里没有木盆,大山就舀着水往下淋,让四丫接着洗。
挑水不易,谁家都得省着用。
那淋下来的水也只有细细的一点。
二川不服气,低下头,翻来复去看自己的双手。
黑黑的,全是泥。
“不脏啊。”
真不是他睁眼说瞎话,因为他手一直都是这样,所以也习惯了这样。
林棠枝使出杀手锏:“明儿还跟不跟我去镇上?”
“去啊!”
二川毫不尤豫季点头。
去镇上多新鲜呐,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