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起,京畿大营,再有敢言‘旧制’、敢阻‘新政’、敢生异心者,侯彪便是榜样!”
“都给本将记住!这刀,是陛下的刀!这兵,是陛下的兵!这大夏的军规,只有一条——令行禁止,忠于陛下!”
“听明白了吗?!”
“明白!忠于陛下!忠于陛下!!”数万将士(包括包围圈外的),被这血腥的铁腕彻底震慑,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吼声,再无半分杂念!
陈芝儿用侯彪的血,彻底洗刷了京营的旧日沉疴,为新军烙下了最深的忠诚印记!
天光微亮,大火已被扑灭,但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焦糊味和粮食烧毁的呛人气息。数个巨大的粮囤化为灰烬,残垣断壁间冒着缕缕青烟。
幸存的粮囤被熏得漆黑,周围一片狼借。百姓们远远围观,脸上满是心痛和恐惧。
林清源双眼布满血丝,官袍上沾满了烟灰和水渍,却依旧挺直脊梁,指挥着衙役和赶来帮忙的民壮清理现场,救治伤者,维持秩序。他的嗓子已经沙哑,但命令依旧清淅。
“大人!陈将军到了!”一名衙役飞奔来报。
林清源抬头望去,只见晨曦中,一队玄甲骑兵风驰电掣般卷着烟尘而来,为首者正是忠勇伯陈小川。
他飞身下马,动作矫健,快步走到林清源面前,看了一眼惨烈的废墟,眉头紧锁:“林大人,情况如何?”
“火势已控,但损失惨重,烧毁了至少五囤存粮,皆是预备过冬的官粮和常平仓粮!”林清源声音沉重,“所幸隔离及时,保住了旁边七囤。下官已命人严加看守。”
“四门已封锁,许进不许出!”陈小川点头,眼中寒光一闪,“纵火者,插翅难逃!林大人可有线索?”
“有!”林清源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引着陈小川走到一处相对完整的墙角,那里有几名衙役看守着一个被捆得象粽子一样、面如死灰的中年男人。
“此人乃粮仓管事钱禄,是钱德贵的远房族侄。大火起时,他行踪鬼祟,试图从后门溜走,被值守民壮当场擒获!在他身上,搜出了这个!”林清源递过一个油布包。
陈小川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封密信和一个沉甸甸的印章。
密信上赫然写着:“事成之后,城外十里坡,自有重金酬谢务必焚毁甲字、丙字、戊字号仓嫁祸刁民”
落款是一个模糊的印记,但信纸的材质和墨迹,与之前查抄钱家时发现的某些帐册用纸一模一样!而那印章,更是钱家控制城内几家大商号的私印!
铁证如山!
“好!”陈小川眼中杀机毕露,“钱家馀孽,死到临头还敢兴风作浪!来人!”
“立刻查抄所有与钱家有勾连的商号、宅邸!按名单锁拿所有涉案人员!凡有抵抗,格杀勿论!林大人,你负责审讯此獠,务必撬开他的嘴,挖出所有同党!”
“下官领命!”林清源握紧了拳头。这场大火,烧出了固安豪强的垂死挣扎,也烧出了将他们彻底连根拔起的契机!
日上三竿。午门前的广场上,却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肃杀之气。
文武百官被紧急召集于此,连平日不上朝的勋贵也被勒令到场。
广场中央,跪着一排被扒去官服、披头散发、面无人色的官员。为首的,正是工部物料司主事吴有德。他们身后,站着两排手持鬼头大刀、面无表情的锦衣卫刽子手!
皇帝一身玄色常服,端坐在临时设于午门城楼上的龙椅中,面色沉静如水。厉欣怡、唐若雪侍立左右。
陈芝儿一身戎装,按刀立于阶下,身上似乎还带着昨夜未散的血腥气。沉墨也被特旨召来,站在文官队列的末尾,看着场中景象,面无表情。
刑部尚书手捧圣旨,声音洪亮地宣读着吴有德等人的罪状:
“工部物料司主事吴有德,贪墨渎职,阳奉阴违,以次充好,贻误永济渠国计民生大工,罪证确凿依律,当斩!抄没家产,妻女没入官婢!其馀涉案官员,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
随着一个个罪名和判决宣读出来,午门前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被绑缚的官员们瘫软在地,屎尿齐流,哀嚎求饶声响成一片。
吴有德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嘶喊着:“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臣知错了!臣再也不敢了!饶命…”
然而,龙椅上的我,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行刑!”刑部尚书宣读完圣旨,厉声喝道。
鬼头大刀高高扬起,在秋日的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寒光!
咔嚓!咔嚓!咔嚓!
利刃斩断骨肉的闷响接连响起!一颗颗头颅滚落尘埃!滚烫的鲜血喷溅在午门前的青石板上,迅速洇开一大片刺目的暗红!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广场!
百官之中,不少人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斗,更有甚者忍不住弯腰干呕。
他们终于亲眼目睹了这位年轻帝王推行新政的铁血手腕!这血,是警告!是宣告!任何阻挡新政的螳臂,都将被毫不留情地碾碎!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城楼边缘,俯瞰着下方血染的刑场和禁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