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船上一轮火炮轰下去,那些土着瞬间就慌了神,一个个吓得东倒西歪,先前的凶悍气焰荡然无存,简直像土鸡瓦狗般不堪一击。更有甚者,竟直接被那震天的声响和威力吓破了胆,瘫在地上动弹不得。二虎想起这茬,眼神里多了几分不屑——他们别说见过火枪了,恐怕连大炮是什么都一无所知,面对这般从未见过的利器,自然是毫无抵抗之力。
望着二虎脸上那抹藏不住的坏笑,朱高煦也不由得舒展了眉头,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他心里清楚,二虎这笑容里藏着的是对眼下局势的笃定——毕竟,按照他所知的脉络,要等到十六世纪,西班牙人才会将火药带入美洲大陆。而如今,他们东夏国的人提前踏上这片土地,手中握有的火器与锻造技艺,相较于还处在原始部落阶段的美洲土着,简直就如同跨越了数个时代的降维打击,在武力层面占据着绝对的碾压优势。
然而,朱高煦的笑意中也带着几分清醒。他轻轻颔首,对二虎补充道:“虽说你们这些弟兄个个身手不凡,论单兵战力远超那些土着,可咱们终究是外来客。”他顿了顿,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已看到那片广袤大陆上散落的部落与未知的疆域,“凭咱们这千余人,想要将整个美洲牢牢掌控在手中,实现彻底的统治,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转过身,看着二虎,语气愈发郑重:“这其中最关键、也最棘手的,还是文化与语言这两道坎。”他抬手比划着,“咱们说的话,他们听不懂;咱们的习俗、规矩,他们更是无从理解。就像隔着一道无形的墙,任凭你们战力再强,也很难真正走进他们的圈子,更别说让他们打心底里接受咱们的治理了。这种隔阂不打破,再强的武力也只能是暂时的压制,终究难以长久啊。”
果然,二虎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顺着朱高煦的话头蹙起眉头:“殿下说得正是,眼下最让人头疼的就是这语言关。那边的土着语言杂得很,部落不同,说的话就大相径庭,简直像是另一个世界的腔调,学起来难如登天。”
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就说沟通吧,简单的手势比划还行,真要论起正经事,比如讲清咱们的来意,或是商议些合作的章程,就彻底卡壳了。当初我从新城出发时,特意挑了不少精通外族语言的高材生,想着到了地方总能派上用场。毕竟他们之前在周边部族打交道时,什么突厥语、蒙古语都能说得顺溜,谁成想,到了美洲这儿,那些语言竟成了完全用不上的‘废技能’。”
二虎摇了摇头:“没办法,只能让他们从头学起,跟着土着一点点磨。可这语言体系差太远,学起来慢得很,短期内想指望他们当翻译,怕是难啊。”
朱高煦听着二虎的话,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不由得轻咳一声。他当初为出海的事确实费了不少心思,系统曾奖励过一批异族语言教材,他特意让新城的青年们下功夫学习,想着总能应对些场面。可现在看来,那些语言大多是英语、俄语这类流传较广的大语种,对于美洲大陆上那些部落林立、纷繁复杂的小语种,系统根本没有涉及,自然也就派不上用场。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者说,美洲那边的情形和咱们大明这边大不相同。咱们这儿好歹有统一的文字和语言,各地交流起来虽有口音差异,总归能听懂。可美洲那边势力太分散了,大小部落星罗棋布,怕是连他们自己部落之间都说着不一样的话,彼此都未必能沟通顺畅,更别说你们这些外来。”
“那然后是如何解决的?”
朱高煦忍不住问道。
二虎挠了挠头,继续说道:“殿下,我们起初尝试用手势和简单的画图来跟他们交流,比如指着食物表示要吃的,画个太阳表示时间之类的,好歹能传达一些最基本的需求和意思。”
“后来呢,我们也抓了几个比较机灵的土着小孩,教他们咱们东夏的语言。等他们学会一些基本的词汇和句子后,再让他们回去跟族人说,充当我们和土着之间的小信使,帮忙传达些简单的信息。”
“再就是,我们也让带去的那些新城人才跟着土着学他们的语言。有几个脑子特别好使的,学了一阵子后,已经能进行一些简单的日常对话了,像问问路、打听个东西之类的,总算是让沟通稍微顺畅了一些。”
“还有啊,我们在那边发现了一些曾跟其他外来船只打过交道的土着,他们会说一点点类似洋泾浜英语之类的奇怪语言,我们就靠着这一点点共通的东西,连猜带蒙地和他们交流,慢慢也摸索出了一些双方都能懂的表达方式。反正就是想尽各种办法,一点点地打破这语言上的壁垒,让两边能交流起来。”
朱高煦重重应了一声,脸上露出认可的神色,轻轻点了点头:“嗯,你说得在理。队伍里要是能有几个对语言特别敏感、一学就会的人,那可真是能省太多事了。”他顿了顿,毕竟语言这道坎迈不过去,做什么都束手束脚。哪怕只是能顺畅交流几句,很多误会就能避免,不少麻烦也能提前化解,说不定还能更快摸清当地的情况,找到合适的相处之道。有这样的人在,确实能帮着分担一大半的难题。
二虎顿了顿,继续向众人说道:“当时情况特殊,战船是我们在这片水域立足的根本,